玄淵信賴地拍拍齊鳴的肩膀:“最近的通訊,就讓他來負責,我的元鷹太顯眼了。”
“是!”
回到客棧,鐘悟率領著明玕弟子已經等候多時了,看到鐘長野自帶人馬,耿介才明白熹月說他“看似冷漠、實則周全”是什麼意思。
放下士兵的身份,齊鳴還是像個孩子,穿著妹妹做的新衣美極了,卻還是板著臉,裝成大人的模樣說:“唉,有些大了,妹妹的手藝還需要長進吶。”
“可不是,你還得長個兒呢,明年就合身了。”頑老道。
一屋子人說得熱熱鬧鬧,熹月卻拉著耿介的手,溜到了外頭。
“怎麼走這麼遠?”耿介奇怪地問。
“這件事,我還沒有說出來,琅歌和珝歌耳力太好了,非要躲遠些才行。”熹月道。
兩個人坐在鐵匠鋪外,裡頭叮叮咣咣的打鐵聲,掩蓋了兩人的聲音。
“我知道了,我的身世,和你的身世。”熹月道。
耿介一愣,雖然他已經知道熹月要說什麼,卻還是假裝成不知道的樣子:“我的身世我自己知道,你的身世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熹月嘆了口氣,說:“我是平陽先生的孩子,玄淵才是爹爹的孩兒。”
“嗯。”耿介應了一聲。
“你已經知道了?”一個小動作都瞞不過熹月的眼睛,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耿介點頭:“去年的時候,玄淵進府那天,我就知道了,也知道遲早會有今天。”
“你瞞著我?”熹月震驚,“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瞞著我!修能,你怎麼能這樣做!”
“換做是你,那鐘時候,會告訴我嗎?”耿介沉靜的眸子,看向熹月。
熹月反而不知該怎麼回答了,她第一反應是,瞞下來,自己扛著這個謊言。都是一樣的,所以,熹月也沒有理由責怪耿介了。
“說句私心的話,我希望你不知道,還能和以前一樣歡歡樂樂的。”耿介低聲道。
熹月搖搖頭,微微笑道:“其實,也沒有變那麼多,你還是你,爹孃還是爹孃,我還多了個哥,也挺好的。”
“你這樣想?”耿介寬慰地笑了,“不愧是翩翩。”
“那,你的石牌子是平陽先生的手筆,你也知道了?”熹月問。
“我的石珮?”耿介低頭,石塊冰冷。
熹月反而吃驚了:“那夜去你家投訴的是平陽先生,給你取名字的也是他,他身邊的那個孩子,就是玄淵。”
“什麼?”
“爹爹收留你的一半原因,就是因為這個石珮。”熹月道。
“你從何而知?”耿介問。
熹月說:“爹爹曾不止一次地感嘆,說:‘那孩子的石珮竟然是他所刻,這就是緣分啊。’前前後後聯系起來想,時間地點都吻合,投訴之人一定就是平陽先生了。而我想,爹爹是真的將你當成他的孩子了,畢竟,你和玄淵同歲,又都是男孩子,到底是我不能替代的。”
“你在說什麼呀,你從來都不是玄淵的代替。”耿介正色道。
看著耿介一本正經的樣子,熹月忍俊不禁:“我不過玩笑一句,看你急的。”
“你不是,我也不是。”耿介還是說,“這一點,我是絕對相信師父的。”
“我明白。”
“不過,原來我們在二十年前,就相識了。”耿介悠悠感慨道。
熹月擂了耿介一拳:“在軍中,話都不好好說了。”
“好了,不玩笑了。”耿介看熹月情緒好些了,才說起正事來,“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不和大家一起說嗎?”
耿介回答:“事情的內容自然是要告訴大家的,嗯,原本想晚些時候再告訴你的,但是告訴我這件事的人,你可能會在意,所以我想提前讓你有個準備。”
“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呀。”
耿介說:“翩翩,平陽先生的夫人,也就是你的親生母親,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