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他堅信,那是個足夠支撐他地位的東西。
華帝去向父王請求一探究竟,口若懸河,陳列了諸多理由,老晉帝卻一個輕飄飄的擺手就拒絕了,甚至不問所謂上古神器是什麼,他是護著乘風盟的,蒼老的聲音只道:“等你登了帝位,你就知道了。”
但是,乘風盟這三字總是在他的眼前晃蕩,華帝不敢冒這個風險,於是乎,他轉向了平陽。
“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我們豈不是尋到了寶貝!”白亞興奮不已地勸說著,自然,隱瞞了他真正的理由。
平陽自然不會答應助力,他說:“那不是我們能駕馭的。”
這就是曉之鳳聽聞的,白亞與平陽的爭執。
華帝一氣之下,離開了蜀州,愈發覺得平陽心懷不軌,於是,他人回了晉陽,卻暗中聯絡了一個與他關系不錯的小附屬國君,借了兵力人手,派人在蜀州山野裡尋找。
在蜀州地界動手腳,自然難逃南岸將軍的火眼金睛。
於是,南岸率軍,將華帝的兵將盡數捕獲了。
華帝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就在這節骨眼上,晉帝駕崩,華帝即位。
他已經得到了帝位,更加不滿於乘風盟的存在,他在朝堂上暴怒了:“難道寡人的命令,還要徵得他一個江湖幫派同意嗎?”
於是,華帝下令,清剿乘風盟。
輕飄飄的一道聖旨,造成了多少萬劫不複。
這個數字,恐怕華帝自己都不敢知道。
南下進蜀的軍隊,其實有兩隊人馬,一隊是眾所周知的剿匪軍,直抵蜀州城,另一隊則由精英構成,秘密南下,由華帝親領,目的是蜀州西南的深山。
華帝的調查已經十分充足,他幾乎確定了地點。
意料之外的是,平陽先生就在附近的山村裡。
經過了數日的爆破和挖掘,當華帝沒有親眼見到那所謂的上古神器,他甚至不知誤觸了什麼,但是眼前的景象,讓他終於知道,自己錯信了一個多荒唐的故事。
漫天大火,從地面燃燒到天際,一發不可收拾。平陽沒有欺騙他,這不是區區人類能控制的。
華帝距離火源還有段距離,斷崖之上,俯瞰大火,更加使心生畏。
“陛下,山岩出現了裂縫,地火已經燒了周邊數個村子,死傷難以估計。”
華帝喝道:“去調兵,剿匪軍,還有蜀州軍,都調來救人!”
“陛下,剿匪軍不正是去……”
“少廢話!”
“是!”
就在華帝張皇失措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素白衣裳的人,隻身沖進了火場。
他認得那個矯捷瀟灑的身影,他看到,那個人甚至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華帝莫名地産生了一種得救了的感覺,當他率領著殘餘部將撤退的半路,他看到了一個孩子,一個有些狼狽、但是眼睛明亮的男孩子,但是眨眼間,男孩子就不見了。
得到報告,大火燒了七天七夜,但是華帝不知道,那個地方的火,一旦被引起,不足百年不會熄滅。
後來,為了補償,也為了掩飾,他將他熟識的最後一個乘風人,南岸,從西南蜀州,調派到了東北嶸州,做得一方知府,安然度日。
“現在,你們還有阻攔我嗎?”蒹葭幽幽地問。
一片沉寂中,玄淵竟是第一個發聲的:“原來那個人是華帝啊,我終於想起來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熹月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