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一方玩轉著鑲嵌磨得光亮的匕首,“找到他,解決他,很容易。”
熹月懶得搭理一方,不一會兒,一方沒叫羅驍轟,就自己悄悄消失了。
“這人走路沒聲兒啊?”羅驍轉臉兒就找不到人了,有些惱怒。
“他去查華帝的事情了。”熹月道。
“你怎麼知道?”琅歌問。
熹月摸摸珝歌的頭,說:“蒹葭對華帝的仇恨是最重的,我原本只想試探看她對華帝的態度,看來玄淵的估計不假,她果然還想著複仇。”
“這是不是有些莽撞?華帝雖然是下手的人,但是,是不是乘風盟出了叛徒,還有那個白亞,都沒有查清楚。”羅驍道。
熹月說:“這些,都可以繼續查,但是刺殺華帝,機會並不多。我聽說,華帝本身就是個高手。”
“華帝是真的要來了嗎?”頑老問。
熹月點點頭,珝歌說:“我聽到那些官員說話了,他們說,臘月二十八到,在漁陽過除夕。”
“我們這裡,蒹葭是一定會派人盯著的,但是我們有些話需要避開一方。所以,我以華帝將來的訊息牽制著他,現在,我們先做好我們自己的安排。”熹月說。
“老天,怎麼變得這麼複雜了?”羅驍掰著手指頭,“鬼市,崔景行,華帝,白亞,還有這暗地裡的勢力,我們真的需要三頭六臂啊。”
“不必這麼極端,”熹月撿起幾塊石頭,一一放在桌上,“只不過,雷神的案子,必須在華帝到來之前解決,我們不能在鬼市與華帝夾縫中間,繼續與縱火之人打太極。”
“既然華帝與乘風盟有過節,那陷害玄淵的,會不會是華帝或者白亞?”琅歌問。
“還有那些賴葉人呢。”羅驍也說。
頑老:“如果陷害玄淵,賴葉人的可能性最大,而且華帝不在晉陽,對他們來說也是好機會,唉,這大過年的,那廝出來瞎攪和什麼?”
聽到頑老管華帝叫“那廝”,乘風人默契一笑。
“總之,我們先集中精力把縱火之人抓出來再說。”熹月面色微露冷色,“白亞也好,賴葉人也罷,這筆賬拖了不少時間了,我們開始追吧。”
熹月說的“這筆賬”顯然不是針對雷神一案的,羅驍和頑老有些詫異地對視了一下,二人琢磨著,這話說的,怎麼有點兒像玄淵的口氣呢?
“那玄大哥呢?”琅歌問。
熹月抿嘴,忽然有了個主意。
羅驍抽空去了幾個作坊,諸如打鐵鋪子、木工匠人等等,給琅歌搜羅了好些工具。
一方對琅歌的實驗沒什麼興趣,哈欠連天,卻像個稱職的監工一樣,盯著他看。
“你要是不幫忙,就請別盯著我看好嗎?”大冬天的,琅歌只穿單衣,卻在熊熊爐火面前,汗如雨下,看著閑到起疹子的一方,琅歌有些不情願。
羅驍在後頭燒爐子,幹脆光著膀子,露出健壯的肌肉,卻不小心蹭了個大花臉,一方來不及回答琅歌,先叫羅驍的模樣給逗笑了。
羅驍揮著拳頭:“你這毛頭小子……”
“別貧嘴了。”熹月走出來,對一方說,“走吧,我們去拜訪一個人。”
一方從屋頂上蹦下來,問:“為什麼叫我?”
“三方會談,你可是一方啊。”熹月一語雙關。
“呦,你們果然是自己查不了案子吶,還得求助那個姓崔的?”一方奚落著。
不等熹月說話,羅驍火了:“那你琢磨著我倆大汗小汗的,是玩兒呢?”
“去不去隨你。”對一方這種性子的人,熹月也不多說什麼,說得越多,他的疑心就越重。果然,一方跟上了。
崔景行正在書房查閱資料,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剛一起身,就見到一方大模大樣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