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熹月自然沒這興致,託著腮兩眼無神。
忽然,這位說書人的聲音異常耳熟。
熹月抬頭,臺子上的人面色潤朗,一把山羊鬍子,衣著光鮮,卻怎麼看,怎麼像頑老。
印象裡頑老是骨瘦如柴的,臺上之人雖也有一把年紀了,但硬朗挺拔,氣色甚佳,反而叫熹月一時不敢確認。
忽然,說書人給了熹月一個眼神,這狡黠的眼神再熟悉不過了。
熹月“唰”地站起來,瞪大眼睛。
於是,熹月找了藉口離開,偷偷溜到後臺,這一看,嚇了一跳,琅歌和珝歌正往外探頭探腦的,羅驍也笑呵呵的。
“你們,竟然混在茶樓裡?”熹月瞠目。
羅驍道:“頑老挑的,這裡人多混雜,你們也會在這樣的地方找我們吧?”
數日不見,如隔春秋。熹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那,玄淵呢?”羅驍問。
熹月一愣:“他,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這下,羅驍也驚訝不已,琅歌和珝歌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這時,頑老也下臺回來了,正巧聽到這句話,臉色微變,但還是說:“既然我們都能來到這兒,他就不會比我們慢,大約是有什麼事情吧。”
如此,熹月也點點頭,無意間看到了四處尋找什麼的灼兒,說:“我去和他們說一聲。”
“誰啊?”
“幫助我來到漁陽的人。”
入夜,茶樓之外,聽完熹月的話,周老爺露出欣慰神色,而灼兒卻有些依依不捨。
“朋友找到了是好事情,你這孩子怎麼如此不懂事?”周老爺道。
“小生能找到朋友,多虧了周老爺和周小姐,小生感激不盡。”熹月抱拳道,“那麼,我們就此別過。”
周老爺回過禮,便上了馬。
灼兒紅著眼眶,道:“我會記得你的。”
熹月扶著灼兒登上馬車,輕聲說:“你還是忘了我吧,風風光光地嫁人,好好過日子吧。這就是最幸福的了。”
灼兒懵懂,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
人馬遠去,乘風人也走出來,羅驍不聽地咂嘴。
熹月轉而一笑,解釋道:“我用的是玄淵的名字,叫她記住有何用?”
羅驍兩手一攤,戲謔著:“你這就不厚道了啊,瞧玄淵雖說總是冷著臉,卻不知不覺攢下了一堆桃花債呢!”
“這就是幫你的人家嗎?”頑老問。
“是啊,是好人呢。”熹月又說:“你們來了幾日了?”
“比你慢些,關口查得嚴,我們在外頭遇到了這批藝人,才混進來的。”羅驍道。
熹月說:“沒關系,那些官兵不是沖我們來的。”
頑老攔住熹月,說:“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在後街租了間民房,先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