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水鄉的路四通八達,方向沒錯,基本就能到,原還不假。”熹月道,順便叫醒琅歌,“醒醒,到家啦。”
已是將近子夜了,玄淵和頑老還沒回來,羅驍寬慰道:“不必擔心,他心裡有數的,你也回去休息吧,接下來有的忙呢……”話沒說完,又對著吊在肩膀上的琅歌說:“喂喂,說你呢,回屋再睡!”
第二天清早,熹月聽到外頭的門有響動,出去一看,果真是玄淵。
“醒得很早啊。”玄淵道。
話音未落,隔壁傳來如雷的鼾聲,打著鼓點,抑揚頓挫。
“你看,一整夜都是這個樣子,真不知道琅歌是怎麼睡著的。”熹月苦笑。
玄淵也搖搖頭,罕有地露出幾分玩味來。
“昨晚回來的很晚吶。”
“嗯,走遠了些。頑老還在睡。”玄淵道。
熹月覺得站在走廊不便說這些,便提議:“那來我房間坐坐嗎?”
“也好,有點餓了,叫小二送點飯食好了。”
名帖上的姑蘇州、潯裡鎮,其實是在姑蘇城西南的一個小鎮,人口稀少,風光極佳,倒是個遊玩的好去處,也確實流傳著明玕劍莊的傳聞,但是問起來明玕劍莊具體在哪裡,倒還真沒人說得清。聽說老莊主最近兩年身患重疾,現今是少莊主當家。
“怎麼,偌大一個劍莊,竟然找不到半點痕跡嗎?”羅驍出現在門口。
“消失是不會的,但是隱身之法確實巧妙。”頑老跟在羅驍的後面。
熹月道:“原來你們都醒啦。”
頑老一巴掌拍在羅驍的後腦勺上,打得羅驍一愣,連聲問為什麼。
“為什麼?虧你敢問出口來!不行,待會兒我得找店家給你換間房,這覺沒法睡了。”頑老的鬍子一翹一翹的。
“啊呀,都在啊。”琅歌也走出來,還迷迷糊糊的,頭發蓬亂,使勁揉著眼睛。
“你怎麼也醒了?”羅驍道。
琅歌歪著頭:“聽到你們說話了,那麼大聲,當然醒了。”
“吵?”“你確定?”熹月和頑老同時發問。頑老更無語了,指著羅驍:“你跟他同屋都能睡著,還說我們聲音大?”
琅歌一臉無辜。
“琅歌,最近,你的聽力沒事吧?”熹月露出了真誠的擔心的表情。
琅歌於是更加無辜。
這時候,店小二把早餐端了上來,江南的小吃偏甜偏淡,頑老口味重吃不慣,倒是挺喜歡琅歌的酥餅。
“所以,我覺得,如果那碧虛郎的名帖是真,那麼他們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把我們引到姑蘇,他也能料定我們不會貿然前往潯裡,而姑蘇城是我們最好的落腳點。”玄淵飲著茶。
羅驍不懂:“引來?有這個必要嗎?”
“你是指……主動權嗎?”熹月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不錯。”玄淵放下茶盞,“他在暗,我在明。齊家村他算是吃了虧,自然會謹慎些。這裡是他的地盤,他想藏,就不會輕易讓我們找到。與其盲目亂轉,不如算了。”
琅歌急道:“那就不找了嗎?”
“所以,我在潯裡時已將口風放出,那碧虛郎,很快會自己送上門來。”玄淵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還是那一招,守株待兔。”
“他會上兩次當嗎?”頑老問。
“他,很自信。”玄淵眯著眼睛,“年少輕狂,總會有破綻。”
頑老見玄淵有把握,也不多問,只說:“得,你也說了,他會晾我們幾天,咱們也趁機修整修整。這樣,我先去換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