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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冬至日漸漸臨近,來自天南海北的武者俠士,齊聚嶸州城,原本沉寂的北方都城嶸州愈發熱鬧起來。
南知府高瞻遠矚,一早吩咐下去,加強了警戒和巡邏,維護城內治安,又在城外的幾個村子裡安排了客棧,妥善安頓遠道而來的客人。來人多是義氣俠士,得南知府如此禮遇,即便有脾氣暴躁又遇著了不對性子的,稍微來個拉架將和的人,也就不好意思起大沖突了。一時間,原本擔憂外來武士雲集會帶來麻煩的百姓,與受到熱情款待的武士,紛紛稱贊南知府心思縝密、周全大局,試武大會尚未開始,武士英豪無一人生事,城內太平,一片繁榮,氣氛融洽。
這段時間,耿介甚少出門,專心於練功。偶爾會有仰慕南知府和耿將軍大名的訪客,為保公允,南知府閉門謝客,實在推辭不去的,才由耿介出面,請來客到外頭茶座簡單一敘。人人皆嘆南知府兩袖清風,又感耿將軍年輕驍勇卻又禮儀周全、待人誠懇。
冬至日那天,天還將亮未亮,熹月披著鬥篷,踏入耿介的院子,卻見耿介只穿短衫,已經大汗淋漓,看樣子是習練了好一會兒了。
這回耿介回來,功夫更是精進許多。耿介拳腳下生勁風,晶瑩的汗珠畫著弧線甩開,堅實的肌肉盡顯男兒的剛健。耿介院子裡新立起的幾個木人樁子,已經被砸出坑,拳腳擊打的地方油亮亮的。熹月雖自小見慣了耿介練武,卻每一次都會看得聚精會神,有時也會可惜自己是女子,不能如男兒一般建功立業。兩個人是習慣了做伴兒,熹月每日攜了金石書籍到耿介的院子裡去,即便是各做各的事,兩人心裡都會踏實得多。
“翩翩來啦!”耿介剛好打完一套拳法,收勢之後,聳起肩,把臉上的汗水往衣服上蹭。
熹月遞過毛巾去,耿介擦著,憨笑:“軍中不拘小節慣了,叫你笑話。”
“這幾日我也看慣了,無妨。”熹月叫敏兒把託盤放在石桌上,自己去倒茶,敏兒趁著空兒告退下去。
耿介流過汗,正覺有些口渴,端過杯子來慢慢品著。熹月瞭解耿介,特意是選了香氣清高、滋味鮮醇的廬州六安,茶水沖得很淡,溫熱的,正是解乏。這時,東方漸朗,萬裡無雲,是晴好天氣。
耿介披上長衫,問熹月:“這麼早來,冷不冷?”說著伸手探過去,熹月一雙手捂著茶杯,也是溫熱的,耿介放下心來。
“有祖逖、劉琨聞雞起舞,看修能也是如此用心,試武大會是志在必得了。”熹月道,“只是,這一大早便這般練功,可別提前用光了力氣啊。”
耿介低頭憨笑:“這點兒還不算什麼。”
“我聽爹爹說,這次試武大會不問出身,除去軍中的,更多的是民間好漢,甚至還有些草莽英雄呢。”熹月道,“我求了爹爹,最後一日,我也會去看的,你可得撐住,別叫我失望啊。”
英雄不問出處,耿介對出身是不在乎的,原本也是有意結交各類奇人異士,才對試武大會充滿鬥志,聽到後面一句,才驚訝道:“翩翩你能去嗎?”
“這次試武大會,最後一日是對民間開放的,百姓可以在場外觀看,內場是不能進了,只是我嘛,會想辦法的,那日,你若還有餘力,去找找我好了。”熹月看耿介已經落了汗,又勸,“你快去換好衣服,別耽誤了正事。”
耿介回裡屋簡單梳洗,換了樸素的黎色裋褐。最初幾日佼佼者未決,平凡百姓更多,耿介若是著了一貫的戎裝,會讓一些人忌憚耿介的身份,不敢竭盡全力,從而失了試武大會的意義。熹月知道耿介這樣的裝扮是合適的,卻又難得一見這樣的耿介,不由心底裡暗自發笑。
“翩翩,我知道你笑了。”耿介一本正經地說道。
熹月收住笑,正色答道:“你這樣穿是好的,我明白,卻想,能把這般粗布衣裳穿出氣場的,你是第一人了,即便收斂,你的氣勢也是收不住的。”
耿介整整衣角,笑:“哪有,我覺得這樣挺平常的。”
“翩翩才不管你穿什麼,時辰不早了,走吧。”翩翩請道。
幾天下來,耿介的名聲愈發響亮,大街小巷都在說,耿將軍尊重對手,既不放水,又是點到為止,不傷人筋骨;武藝超群,私下裡又是平易近人,無論是何等身份,盡數一視同仁,敗陣下來的對手無不心服口服,佩服不已。
與此同時,另一分場裡也有個江湖草莽之人,憑借高深莫測的功力,同樣的點到為止,引人注目。然而戰敗於他手之人雖是服氣,卻更多的是疑惑和恐懼,道是這人一身酒氣,眼神深邃,渾黑不見底,不知是哪一路高手,底下欲要與之交談,皆不理不睬,只捧了酒壇豪飲。耿介有心會會此人,那人竟是神龍不見首尾,終未如願。由此,耿介便也明白此人非同小可,不可小覷。直到第七日,最後的十位佼佼者要一決雌雄,前一天傍晚,入選榜單張貼出來,看到那個人的名字,以和自己一樣的戰績共列首位,耿介的心裡有什麼繃緊了。
“玄淵[玄淵:臨沅湘之玄淵兮,遂自忍而沈流。屈原《楚辭》。]。”耿介輕輕念著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