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圖勒拜克懶得搭理這種小人,他突然覺得如果繼續跟這個家夥說話,真的會髒了自己的嘴。圖密度早已經忍耐不住,他跳起來,把在邦金洛營地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然後怒斥道:“難道你想讓你父親被剝光衣服活活凍死嗎?”
那個無恥的年輕人嘟嘟囔囔地說:“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圖密度伸出拳頭想打他一頓,還是放下了手臂,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呸!”
這個年輕人打斷了圖勒拜克的激情演講,他突然覺得索然無味,於是揮了揮手:“先準備早飯吧!”他從車廂頂爬了下來,用怪異的姿勢朝樹林東邊走去。圖密度跟在後面,奇怪地問:“你怎麼了?”“昨天騎馬把大腿內側給磨破了!”圖密度想笑,又覺得在這個氛圍下笑的確不大合適,於是跟了上來:“你去哪兒?”
“去那邊看看,說不定能看到大海!”圖勒拜克指著遠方,太陽正發出清晨第一縷光。兩個人穿過樹林,已經能聞到海風的味道。不多時,眼前豁然開朗,兩個人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片懸崖,崖上樹木正努力地抽出春天的第一顆嫩葉。懸崖下面大約三十多米,是一片灰白色的沙灘,海浪拍打著礁石,濺起一片片白色的飛沫。
“這就是大海啊!”圖密度贊嘆到。圖勒拜克沿著懸崖邊走了好一陣子,終於找到一處可以下到海灘的路,他拔出劍,在沿途的樹上刻了個符號,一路走來一路刻,兩個人返回了營地。
帶出來的炊具不多,所以很多人圍著爭搶一口鍋裡熬的湯,圖勒拜克懶得理會他們,直接回到馬車旁。眼罩男舉著兩把斧頭趕一群想來蹭飯的人,圖勒拜克看到波希努塞拉裹著一塊毛毯呆呆地坐在馬車旁,他走過來,坐在努塞拉的身邊,摸著這可憐孩子的頭,感覺到他在不停地發抖。
胡亂吃了一塊烤熱的黑麵包,喝了半碗清湯,吃過了早飯,圖勒拜克幫忙收拾了東西,對眼罩男和阿荷魯說:“收拾東西,準備走。”“咱們要去哪兒?”眼罩男問,完好的左眼亂轉。“去海邊!”“真的要出海嗎?”眼罩男有些驚慌,大聲地問。
周圍有人聚了過來,有了動靜,越來越多的人再次圍聚到了馬車周圍,眾人帶著迷茫的眼神望著圖密度,圖勒拜克覺得自己再一次被無視了。
圖密度有些緊張,現在他是山寨遺存的官職最大的一個人,可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於是他偷偷地推了推圖勒拜克。圖勒拜克無奈地再次跳上馬車,看著下面神色各異的人,開口說到:“打探訊息的人還沒有回來,但是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大家收拾好東西,把你們帶的斧頭、鋸子和武器都拿來,跟著圖密度,我們要去海邊,製作木筏,準備出海!”有人驚恐地說:“可是我從來沒有坐過木筏!”“會不會被海浪淹死?”“是啊,你說的那個島我們從來沒去過,萬一你是騙我們的怎麼辦?”七嘴八舌的聲音淹沒了圖勒拜克。
圖勒拜克嘆了口氣,這些人還是不相信自己。圖密度大吼了一聲:“閉嘴!聽圖勒拜克的!快去!”圖密度就有威信多了,大家都知道他是波希塞利達安排看守山寨的,所以遲疑了一下就四散而去。
圖勒拜克面前放著二十多把斧頭、七把鋸子、還有一堆破劍長矛流星錘,四十多個手腳完好的男人站在旁邊。整個營地倒是有斷了手的、瘸了腿的,男傷員還有幾十人,沒有一個是斷了腿的。想想也是,以山寨曾經的醫護狀況,甚至整個大陸的醫護狀況,一旦傷了腿要截肢,基本就意味著等待死亡。
圖勒拜克吩咐這些人去砍小樹和樹枝準備做木筏,一邊催促著人們趕緊收拾東西轉移。他粗略估計了一下,整個營地大約有三百人左右,也就是說,昨天晚上至少有兩百人走散了。
眼罩男蓋賽力克帶著人先去砍伐木頭準備製作木筏了,圖勒拜克和圖密度一邊催著人們趕快收拾,一邊焦急等等待著打探訊息的探子,希望能帶來好運氣。阿荷魯和老師蘇法拉收拾著馬車,其實馬車已經沒什麼用了,但是他們捨不得丟掉。
圖勒拜克指示人們沿著他在樹木上做的標記走,商量了一下,和圖密度兩個沿著河邊朝山寨方向走去,希望能夠遇到派出打探訊息的人。他們只有七八匹馬,三個探子騎了馬,剩下的被逃難的人群拉了東西,圖密度想徵用,被那些人拼了命地攔住了,於是兩個人只好步行。
森林裡還有殘留的積雪,但是初春的跡象已經毫不掩蓋地顯現出了一點微弱的徵兆。有奇怪的聲音傳了過來,兩個人停下了腳步,拔出劍,警備地朝聲音傳來的聲音看去。一頭冬眠醒來的黑熊晃晃悠悠地走到河邊飲水,兩個人連忙遠遠地躲開了。
半路上遇到了一個回來報信的探子,帶回來一個算得上是好的訊息:駐紮進山寨的邦金洛軍隊似乎並沒有出動的跡象。於是三個人一起,準備看看究竟。圖勒拜克抬起頭,看了看太陽,覺得有點怪異。
等他們來到山腳下附近的森林,找到了另一個在這裡觀察的探子,卻發現邦金洛的軍隊正在撤離,那個探子說半個小時前有一小隊騎兵從北面找來,然後邦金洛已經集結在山下的軍隊就開始撤退了,幾個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好繼續觀察著。山寨突然冒起了火光,一隻三四十人的隊伍從山上撤了下來,朝北面與大部隊會合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圖勒拜克突然鬆了一口氣。
邦金洛維託,哦,應該叫維託.邦金洛子爵騎在那匹高大的白馬上,神色有些鬱悶,他留著薩裡森王都常見的貴族式樣的花俏小鬍子,朝他的好友抱怨著:“這幫該死的北方佬,這一次我們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還有那幫該死的盜賊!”他的同學兼好友迦施利.布赫瑪尼和他並肩騎在一匹黑馬背上,戴著皮手套的右手握在腰間的劍柄上,安慰他說:“請不要為您領地內的盜賊擔心,我親愛的朋友!他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王國的威武之師將會給北佬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只是東北軍團第一次的表現實在是糟糕透了,我想這一次戰爭結束後,我就該恭喜您成為伯爵了!”雖然明知不可能成為伯爵,邦金洛還是得意地笑了。迦施利看著他得意的樣子,微微撇了撇嘴。
兩名騎馬的盜賊悄悄地落在遠處跟了上來,圖勒拜克三個人朝山寨偷偷地走來。他看到圖密度眼神帶著不捨的悲傷,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山下的軍營也被完全破壞,殘留的屋骸冒著灰色的煙,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走到山寨大門前時,火勢依舊兇猛,圖密度向前走了兩步想要救火,又頹然地坐在了地上。圖勒拜克坐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看著遠處一段圍牆轟然倒塌,他眯了眯眼睛,裡面盡是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