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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兒雖然沒有那麼頻繁地登門,可是這流言確實傳了出去,總是會有那麼清閑的人,每日裡在枝女家的牆角蹲守,這流言也就這樣被傳了出來,可還真是難聽!說是枝女饑不擇食,竟然看上了這個潑皮無賴,這也就罷了,還要做主家,將四兒的老婆活活逼走。
四兒的老婆怎麼會不知道,現在整個村子,對於這個女人都是滿懷著同情,其實,許多時候,女人的武器,就是同情!
這一日,劉奔如往常一樣出門去了,四兒今天也沒有登門,只枝女一個人在家中,照常收拾著庭院,自不會忘記照看小黑蛇的窩兒,其實除了那個男人,還有哥哥,枝女最牽掛的就是那條小黑蛇,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見過他了,恐怕都忘記了他的樣子,只記得他那通身的黑色。
小黑蛇是枝女心中的強大依靠,在當初那樣艱難的日子裡,總是有他陪伴在身邊,冥冥之中,他總是會出現在枝女最需要的時候,而又消失在枝女快樂的日子裡,好似他的出現只是為了趕走纏繞在枝女周遭的厄運。
“也不知道,你去哪兒了,一聲也不響,就丟下了我……”枝女看著小黑蛇的窩兒發呆,
“還是你已經忘了我?”她歪了歪頭,
“還是,你一直沒有離開過?”枝女被自己的腦洞逗笑了,
“怎麼可能呢,否則你該出現見見我的,明知道我那麼想你……”
忽然間,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枝女聞聲起身,卻感覺聲音好似越來越近了,也越來越清晰,很快便有了答案,一群人正推著一個,來到了她家的門前,被推著的那一個,正是四兒的妻子,她表現得十分不情願。
“怕什麼,不用怕,都是那個賤人的錯,你慫什麼,我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說著,一個壯碩的婦女便將四兒的妻子推至門前,若說這四兒的老婆長得還算不錯,雖沒有那麼美豔,卻十分清秀,越看越覺得舒服,漂亮。
枝女也沒帶怕的,她也猜得出來,這些人是何用意,不要覺得枝女悶不做聲,就是個傻乎乎的老姑娘,她可心裡明鏡似的,什麼看不清楚,原本若說她還是單純的,可經歷過這麼些波折,便再也單純不下去了。
她要懂得保護自己,才能不會拖累哥哥。
枝女雖迎上來,卻沒有開門,她只站在門裡面,看看她們到底想做些什麼,其實她心裡也清楚,這麼些人,多半都是那些詆毀過自己的,這個局面,她自己怕是無法掌控,只能拖延時間,希望哥哥或者四兒能夠早點過來。
枝女只站著不說話,不示弱卻也不主動反擊,只聽這些人七嘴八舌的攛掇著四兒的老婆,那女人最終還是開了口,枝女看的出來,她本身就希望有這麼一遭,要不是如此,也不會輕易受人擺布,來到這裡。
這個女人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只不過,她究竟打了什麼注意,枝女是看不透的,要知道,四兒按理說可不是什麼搶手的男人,她這樣的相貌,據說還讀過些許書,竟會為了這樣的男人,加入到潑婦的行列。應該如四兒抱怨的,這個媳婦是沒心思與他過日子,整日只一副苦瓜臉。
加之,她從來都是這個村子裡的傳說,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因為她基本上從不會出門來,每日買菜也都是四兒來做,這些日子,卻聽說,她經常出來走動,著實沒那麼簡單。那女人走上前來,十分委屈的模樣,假裝推三阻四地,終於開了口。
“枝女妹妹……”聲音還十分動聽,枝女聽了只微微一笑,
“你要裝柔弱,那我就奉陪到底!”枝女心裡想著,臉上卻十分誠懇,等待著聆聽這位嫂嫂的教誨。
“我……我是不想過來的,只是……”她吞吞吐吐地,故意看著周圍,好似自己沒有勇氣說出接下來的話,可還沒待那些個潑婦插嘴,她就繼續說道,
“我們本來井水不犯河水,只不過我家的男人,一直跟隨著你的哥哥,你這位哥哥,也十分照顧我們家裡,我自然也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不過最近,我的男人每日很早就出門,晚上也不見個人影兒,我悄悄跟出來幾次,想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麼,按理說,這樣做是很不對的,只是忍不住,想要多瞭解他。”
“其實我這個嫂子,當的也是十分不合格,我就在你的面前自稱嫂子了,還請你不要怪罪。”枝女還是微微一笑。
“哎!”那女人嘆了口氣,眼淚馬上就要流了出來,真是絕好的演員。枝女還是微笑著,十分誠懇。
“他最近變了許多,回去連理都不理我,我還是想要好好過日子的,何況他也在劉郎那邊謀了個差事,我本以為他是要改邪歸正的……”說著,不忘記瞥一眼枝女的反應,
“我倒是沒有別的意思……劉大哥對我們也是極好的,可還是得有個正經的營生,才好過日子不是,不過最近他也不去劉郎那邊了,我們家的開支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知哪一天劉大哥就會上門,吃的喝的,我還是要備下的。”
“我知道他們兄弟情深,我從來都是要他勸阻劉大哥,也趕快找個正經營生,自然,我也是讓他多多給留意著的,可現在,這好日子才沒過幾天,就這個樣子,我實在不忍心,所以才過來看看的,我說過,我曾經做了丟人的事情,偷偷跟著他出來過……也知道,他多半時間,是過來妹妹這裡了,還一呆就是一整天……”表情可憐,卻十分機敏。
“這哪裡丟人,這是再正經不過的,你嫂子可真是個和善的人,要是我們,早撕了你這個賤人了。”
“嫂子們可別這麼說,枝女妹妹怕也是不知情的。”她好人似的勸說起別人來,
“我也不是個愛交際的人,可能枝女妹妹都不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存在,也許是錯會了我們那口子的好意,定是以為,他是個沒家世的!”說著,不忘記瞥一眼枝女,可那極力想要隱藏的心思,枝女看了個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