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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樣可愛的哥哥,枝女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怎麼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一拿我沒轍了,就在地上撒潑,我這一次,可是不會哄你的。”嘴上雖這樣說著,身體卻很誠實湊過來,將劉奔扶起來,兄妹二人就這樣坐在炕邊上。
枝女也算是對哥哥敞開了心扉……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只是聊得來,他與我是一路的人。”枝女用手遮住了劉奔的嘴,
“往日都是我在聽著你說話,這一次,你就好好聽一聽我的吧……”然後微微一笑,劉奔只能將到了嘴邊兒上的話,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劉奔也沒力氣再折騰,只得乖乖坐在那裡聽枝女講話,枝女並未直接開口,而是先給哥哥倒了杯熱茶,哥哥這麼一折騰,出了不少的汗,加上這樣的天氣,他在外面胡鬧了一天,回來一定是口幹舌燥,這個妹妹也是極度懂得心疼哥哥的。
見劉奔安靜下來,吃了幾口茶之後,喘息了幾下兒,枝女才放心開口將自己一直以來都計劃與哥哥講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她一直都覺得還不是時候,今日索性已經說了那麼多,也不差再說一些給哥哥聽。枝女微笑著,拉起哥哥的手。
“你今天都忙了些什麼,手上面劃了幾道,竟不覺得疼嗎?”經枝女這麼一提醒,劉奔才覺出疼來,卻也只是憨厚一笑,將手縮了回去。
“沒事兒!多大點兒傷,根本就沒覺出一點兒疼來,哪裡就是嬌貴的公子哥兒。”劉奔向來是死鴨子嘴硬。
“你也要懂得照顧你自己了,雖然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可是,我能夠見到你的時間,也是不多,你這一整天都在外面跑來跑去,我不能時刻照顧著你,你……”枝女忽然間停下來,眼瞼低垂,而後抬起頭,繼續說道。
“我願意一輩子在哥哥身邊,還請哥哥不要再推我走,若是哥哥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會很識相,不會打擾哥哥的生活。”聽上去,有些可憐,
“不,我一點兒不可憐,哥哥不用憐憫我,我只是想過現在的生活,如果說那個人,已經回不去當初,那麼我也無心於其他的人,即便見到了,只是讓我難過,所以,我不敢見,也不想見,不如保留當初的美好,會是更好的選擇吧?”
“我不怪他,就像他說的,劉郎或許有自己的苦衷,他可能還愛著我,就像我還愛著他,只可惜我們回不去當初,那就停留在當初也好,至少我的心裡有個念想,即便獨自一人,其實又與兩人一起有何差別。”
“我只會因著你對我的關心,而覺得不安,我讓你操了這麼多的心,但我現在,只想陪在你身邊,自然也不想因為我牽絆住你,你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幸福,哥哥,你的生活裡不只有我這個妹妹,就如同我的生活中,也一直會有一個他一樣。”
“你希望我能夠幸福,我同樣希望哥哥能夠幸福!”一口氣講完話,枝女又不自主眼瞼低垂,而後才直視著劉奔。
劉奔聽了,覺得驚訝,原本,他一直以為,妹妹是在為劉郎的事情,為自己的愛情哀傷,憂愁,沒想到,妹妹早就想通,而是在為著自己擔憂,為著有了妹妹而完全沒了自我的這個傻哥哥擔心,他欣慰地笑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怎麼非得就今天告訴我,我還得去找那個不要臉的四兒去算賬,這些……”他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搖了搖頭,
“你看著來吧。”然後就出門去了。
劉奔出門去,留下枝女一個人收拾殘局,枝女邊收拾,臉上還是掛著微笑,不過這一次確實由衷高興,劉奔這麼快逃離開,是被枝女的話打動了,他從沒有想過,在妹妹的心中,自己這麼重要,甚至當劉郎搶走枝女妹妹的愛時候,他異樣難過,更嫉妒地要命,恨不得生吃了劉郎。
不過現在好了,他清楚,即便妹妹心裡有那麼一個沒有良心的人,可對自己,從來沒有忽視過,他只怕在屋內多停留一刻,便只會管不住自己的眼淚,到時,他這個硬朗男人的形象,算是徹底毀滅了,說是去找四兒了,指不定去了哪裡,吃酒去了。
大約很晚時候,四兒攙扶著已經爛醉的劉奔進了門,枝女見了,忙上前,照顧哥哥,將哥哥安頓好,才問清楚原由,哥哥還真地去找了四兒,只是與他吃酒,什麼話都不講,直到吃得爛醉,四兒才好控制他,將他送了回來。
“再吃!”這怕是四兒自吃酒來,聽過劉奔說的第一句話了,他苦笑著,應和道,
“已經叫家裡的去買酒了,哥哥且先歇一歇,這就來,繼續吃。”也不知道劉奔聽不聽得進去,總之,這句話是他今天的最後一句,而後便只有呼嚕聲傳來。
“辛苦哥哥幫忙照看,想來他已沒事情,哥哥還早些回去吧,以免嫂子等著著急。”枝女禮貌性謝過四兒,這個四兒即來了,怎麼還捨得走,只不過他也清楚,自己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就算是往後,也不能隨意出入,只能找些摸得著邊際的藉口,才能造訪了。
四兒不語,不自主低下頭,抓了抓後腦勺上的頭發,而後抬起頭,望著枝女,微微一笑,也沒有道別,便離開了……
只是他大概不知道,枝女偷偷地目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或許第一次是突發奇想,而後的幾次,就像是發自內心,不由自主地在做這件事情,只覺得這樣做會令自己安心,甚至還摻雜著欣慰,總之是一種道不明的情緒,不過,她很快又覺得提不起精神,便也匆匆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