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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伯平靜後,他又來到了大榆樹下,他似乎還不太相信發生的一切,不過巧的是,又讓他遇到了小白蛇,他過來廟臺子前,仔細地搜尋了一番,並未發現小白蛇,就在他抬起頭的一剎那,就是這麼巧,小白蛇正趴在樹枝上,尾巴輕輕拍打著樹葉,發出“啪啪啪”的聲音,而頭正面向著老伯,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它正向著老伯吐著信子。
老伯這下子是徹底地慌了神,想來榮婆說的是真的,自己是真的得罪了廟神,而這小白蛇就是廟神給自己的一個警告,他想著,打了個寒顫,渾身的汗毛豎起,雞皮疙瘩無數,酒也徹底地醒了,當然,他本也沒有醉到意識不清。
後來他向榮婆說了這件事,榮婆大笑道,
“我就說吧,你非得在廟臺子上睡覺,報應來了吧,幸虧你醒悟得及時,當然也都是小白蛇的功勞,若不是它提醒了你,你還要一錯再錯呢。”
老伯不說話,只是在一旁傻笑,其實身上的雞皮疙瘩又起了無數,那種冰冰涼涼的感覺,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吧,還有小白蛇的尾巴拍打枝葉的聲音,以及它看著自己吐著信子的樣子,想想不覺又打了個寒顫。
當然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鄰裡間,畢竟榮婆也是東家長西家短的一員,大家聊天時聊到了,再經過加工,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的,便是這附近的居民都知曉了。聚集在大榆樹下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人們都堅信小白蛇就是廟神的信使,來警告老伯的。這下子,倒是徹底的熱鬧起來,每天成群的人,聚在榆樹前後,一堆一群的望著樹上面,尋找著小白蛇的蹤影,都想能夠一睹它的風采。
據老伯的敘述,小白蛇身上似乎還有幾個黑色斑點,面板則白得發亮,它生得十分俊俏,讓人過目難忘。總之老伯是不會忘了它的,人們也根據老伯的敘述對小白蛇心生敬畏,便更想一睹它的風采,畢竟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蛇,這是神的信使,神跡的顯現。
就這樣,小白蛇成了人們談論的焦點,凡是來到大榆樹下的,都會先在樹下觀望一陣子,萬一讓他們見到了,那可是件了不起的事情。直至老伯消失,他的失蹤終於成了人們談論的新話題,而小白蛇則慢慢地被人們淡忘,或許並沒有被淡忘,只是變得不那麼重要了,現下也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人們談的想的多半都是與老伯的失蹤相關的:老伯現在人在哪裡?為何會藏起來或者說失蹤?什麼時候回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可小白蛇為何變作了老伯?是不是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這件事還得從榮婆那裡得到答案。
風流與心白帶著老伯回到了院子裡,奇怪的是,榮婆並沒有出門迎接,隔著窗子,也看不到她在屋內,這人不會又消失了吧?
風流,心白,小花兒,與老伯一行四人,進入屋內,榮婆真的不在,是的,榮婆似乎也消失了,小花兒當然徹底暈掉了,倒不是真的暈倒了,不過這一會白蛇,一會老伯,一會榮婆又消失不見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老伯知道答案,他先是在屋內找了一圈,隨後停下來,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沖出了屋子,來到了榆樹下,風流他們則緊跟在老伯的身後,果然,榮婆正坐在榆樹下,好好地坐在那裡,品著茶。
“你們是?”見到風流與心白二人,榮婆先是詢問道,隨後轉向老伯,“讓你去拿開水壺,你怎麼空著手就回來了?”可老伯就站在那裡,既不驚訝,也不回複,就這樣看著榮婆,最後榮婆笑了,這笑容有些瘮人,緊接著,她便化作一縷青煙,榮婆就這樣消失在風流等人的眼前,再接著,“沙沙沙”傳來一陣樹葉的聲音,風流等人尋聲望過去,“啪啪啪”一條樣貌俊秀的小白蛇,正用尾巴拍打著樹枝,隨後便向著他們吐了吐信子,消失在茂密的枝葉中。
“榮婆她……”小花兒圓睜著雙眼,滿臉的疑問,看向風流與心白,這兩個人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他們轉身,跟在老伯的身後,回到了院子,進到屋裡,榮婆正坐在炕上,面前是飯桌,她正等著老伯回來吃飯,對,就是老伯失蹤前的那一幕,又回去了。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軌跡。
“怎麼這麼久,菜呢?做什麼都做不好?”榮婆抱怨道,“這又是?你的新牌友?”她瞟了眼風流與心白,當然還有小花兒。
這一切都是老伯與小白蛇之間的一場交易,當然,老伯是被動接受的。也正因為老伯的自以為是,小白蛇成了神的化身,受到人們的追捧,甚至時刻得活在人們的監視下,它倦了,累了,想回歸以前的生活,可是,時光怎麼可以倒流?於是它喚醒了夢中的老伯,說明瞭自己並非什麼神明的使者,希望老伯明日再來到廟臺,它有話要對老伯說,第二天,老伯真的又來到了廟臺。
這一次,老伯剛一到廟臺,就化身成了一條小白蛇,廟臺上,兩條小白蛇,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通心理暗示之後,老伯終於相信,以及確信,自己就是自己見到的那條小白蛇,一條普通的,潛心修煉的白蛇,他要努力躲開人們的視線,偷偷地藏身於原本就是自己的家榆樹上。
人們雖然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老伯失蹤的事情上,但是,只要是來到榆樹下,他們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望一望樹上,萬一,萬一見到了小白蛇,也不是什麼壞事,而且這或許也說明瞭自己冥冥之中受到了神明的眷顧……
而於此同時,小白蛇化身為了榮婆,因為它知道,只有自己變成了榮婆,老伯的失蹤才有可能被壓下來,什麼兒女,什麼親戚,都可以在自己的巧舌下,被相信,老伯的失蹤雖有些不一般,卻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只是暫時的離開而已。這樣,局勢便穩定下來,可它並沒有控制住局勢的發展,因為在給老伯心理暗示後,它並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也被自己暗示了,活成了榮婆,而不再是小白蛇,更不是小白蛇化身的榮婆,所以她才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小劉兒這個熱心孩子的建議,請來了風流與心白,幫忙尋找老伯。或許她真的相信,老伯真的是失蹤了,她是愛老伯的,她必須想盡各種辦法找到他才行。
那一天,心白離開前,曾在榮婆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這幾句話就是,
“還記得自己是誰嗎?是不是真的忘記了誰是誰,誰才是誰?”說完心白就與榮婆道別了。
當然,一味強調老伯無論是精神狀態還是身體狀態都良好,應該沒有問題,只是失蹤的有些莫名其妙而已,這樣的榮婆本就不太對勁,若是真的榮婆,就算是鬧個翻天地覆,也是一定要找到老伯的,因為他才是她唯一的依靠,雖然有嫌棄,但愛從來都不少,所以,就算是再強大的心理暗示,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風流與心白,還有小花兒回到了花店,今天晚上還是要在花店中度過,不過,過了十五,就可以回到老院子,過正常的日子了。
這個故事聽起來似乎有些可悲,而且也很尋常。原本正常生活的一條普通的小白蛇,因為時機原因,被認定是神明的化身,神明的信使,從此它不再普通,無論它願不願意,它都變成了大榆樹下人們關注的焦點,就在它試圖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老伯也嘗試一下自己的日子,嘗試一下變成人們的焦點,然而強大的心理暗示,竟讓自己也陷了進去,自己竟也成了暗示中的人物,為著老伯的失蹤而擔心。”很多時候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往往造就了另一隻眼,另一顆牙……”廟後的大榆樹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