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青姨從來沒往這方面去想。
一夜無話。
次日,忽聞樓下一陣喧嘩,空憶揉了揉沉重的雙眼,入手指腹的有些眼屎,腦袋沉沉,昨夜鬧了半響,這才睡下不到兩個時辰,又被鬧醒。她把被子往頭上一蒙,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然耳邊傳來她的名字。
“還請掌櫃的,將蘇寒大夫請出來為好,否則本小姐也不能保證這雲樓,會不會變成碎樓。”
聲線柔柔的,嗓音分唄卻不小,有些尖銳,直接穿透木板,這是城主府那大小姐芸孃的聲音。
還以為這芸娘不會找到這裡來,或者說,還以為涯主昨日夜裡既然已經出手,自會將後遺症一塊解決了,原來他並沒有。
漫天涯的行為,讓空憶更為不解。
昨天夜裡,她親眼見著那訊號彈後,隨即立於高處,見著那四人出了城門,誰知,隨即一幫人跟著追了出去,空憶亦立馬出了城門,將那些人攔在城門口,引到別處去。
追捕為首之人,除了大壯牛不做其他,單獨對上大壯牛空憶也只能與其周旋,若是硬對,不是其對手,眼下這麼多人,不過三十招,空憶便要落敗。
正在這時,大壯牛狠狠瞪了一眼空憶,竟帶著人轉身離去了。
此情此景,再聯想到上次青姨,她明明很清楚地說過解不了那xue道,然而陷入沉思後,又說能解,不由得空憶不懷疑。
事實證明,果然涯主來了雲州。
對於漫天涯神出鬼沒的行蹤,空憶十分好奇。
“抱歉,蘇大夫是我們這裡的客人,我們這裡是客棧,有責任保證不讓人去騷擾他。”
“滾開!牛叔叔,動手!”
“小姐,城主有令,不得騷擾城中百姓!”
芸娘聞言,一跺腳,獨自上了二樓,她且上,小二且退,一直退到空憶的房前。
芸娘一見小二的臉上的神色,立刻抬腿一腳踢在門上,門應聲而來,不過是從裡面被開啟的,芸娘應聲趴在地上。
“不知小姐找蘇某有何事?”
空憶又道:“莫非是那位公子的傷情又嚴重了?可貴府上的大夫醫術不下於蘇某呀。”
“別扯那些,說,他是不是你弄走的?”
芸娘雙手撐地,一撐便立了起來,雙眼直射空憶的眼睛。
那眼神似乎要看到空憶心裡去,所謂的廁所裡不過是一個稻草人,而奉命去追捕的牛叔叔也說那個引開他的人的身影很熟悉,至於他為什麼沒抓住此人,他不說,我也知道,芸娘越看,越覺得這個蘇大夫可疑。
空憶面色平靜,只作不知他所說何事,因說道:“姑娘,我昨夜可是從貴府回來,便一直呆在客棧裡。”
“哼,有誰可以為你作證?”
“我!”
青姨從外面走進來,一步一步踩著碎步,木板被踩得吱吱響。
“老闆娘,你若是敢包庇他!”芸娘一手直指著空憶,道,“這雲樓,我就給拆了。”
“大小姐,老爺叫咱回府!”
大壯牛在樓下扯著嗓門大叫。
老爺為何要他對大小姐撒謊,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老爺是不會害大小姐;他爺為何要他特意放那幾個人以及這位蘇大夫走,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只需要聽老爺的命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