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憶搖搖頭,道:“不是,只是有些渴了,你去你的房間睡吧,姐姐已經好了,沒事了。”
“不行,你還沒好。”孚浮一聽見空憶渴了,往桌上倒了一杯茶遞給空憶,道,“我得守著。”
空憶故意道:“你睡覺打呼,有點吵,我睡不好。”
孚遊明亮的眼神一暗,空憶又道:“你平時睡覺可沒有,定是趴在這裡,梗著脖子,弄得,趕緊去睡吧。你在這裡,你睡不好,我也睡不好。”
孚遊離開後,空憶直接坐起,盤腿,運功。
再次睜開眼睛時,唬了一跳。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來人趴在桌上睡著了。
空憶起身下床,輕聲走到桌邊,點燃風燈一看,你道那人是誰?
原來是浮屠,此時的浮屠已換下一身和尚服,換上一身粗布麻衣,若不是他光溜溜的頭,空憶一時還認不出來。
浮屠的光頭與其他和尚不同,他頭上一塊疤痕,位置明顯,在風府上面一點,耳骨平行的地方。
空憶看了一眼,門窗具好,心下暗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孚遊離開時,空憶特意下床將門窗關上,如今那門上的栓依舊是栓著的,窗也是關好的。空憶看了一下屋頂,屋頂的瓦片亦不曾少一塊。
她是在練功,這人能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進來,可見一般至少也是一個武功強於她好幾倍之人才能做到,然而,空憶很清楚,浮屠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和尚。
越想,空憶心下越驚,若是浮屠跟她有仇,那豈不是剛剛殺不了她,也能讓她走火入魔,要知道練功之時,最忌人打擾。
這廂,空憶在設想浮屠是如何進來的,那廂浮屠正在夢中,重現白日情形。
“師父!”
浮屠突然從夢中驚醒,一看空憶坐在他對面,道:“你咋不睡覺了,好端端的坐我對面幹嘛,你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話畢,浮屠倒了一杯茶咕嚕,一口悶掉。
若是他喝的不是茶,是酒,空憶會贊一聲好酒量,但因為是茶,空憶只會道:“浪費!”
浮屠道:“喝茶就是解渴的嗎?大晚上的,難道還品茶不成,你們姑娘家就是這麼矯情嗎?”
一語未了,空憶正在聽他說話,怎料浮屠伸手便去揭空憶臉上的面紗。
空憶一時不妨,又因胸口疼痛,往後一退,“噯喲”一聲出來。
面紗落地,浮屠睜大雙眼,指著空憶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是第幾次被人揭掉面紗了,空憶記不清了。
她雖不介意自己的容貌,但幾次三番被人揭下面紗,心中也是有氣了。哼地一聲便站起來,撿起面紗,走到門邊,一拉開拴,指著門口道:“滾!”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話未說完,浮屠便捂住嘴,又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容顏被毀,一時好奇心起,還請姑娘不要介懷。”
空憶不語,只是指著門口,那意思顯而易見,讓其滾蛋。
一般人若是碰到這種情況,會照著主人的意思行事,誰料空憶碰到的浮屠可不是一般的平常人,他可是一個連師父也趕捉弄的人,在古代,無論平民百姓,還是王侯將相,無一不尊師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