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空憶一眼便看到娘倆依偎著的身影。
和尚拖拖拉拉地走在中間,孚遊走在最後。
廂房中,空憶看著狗娃咬著包子,對狗娃娘道:“這孩子有大名嗎?”
“我們娘倆是不是以後就跟著姑娘了?”
狗娃娘這話一出,空憶沉默了。
孚遊道:“我們姐弟兩個帶著你們兩個很危險。”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他的意思不是說,你們會給我們帶來危險,而是說我們會給你們帶來更大的危險。”
多管閑事,實在不是空亦寒的風格,只是不知為何,空亦寒發現,自從她成為空憶後,心變得更軟了些,是因為她的原因嗎?
她不解,但空憶是一個不願意跟自己過不去的人,事情即已經做了,她會做到底。
“不知浮屠大師可願為我等引見住持大師?”
和尚,也就是浮屠趴在桌上紋絲不動,孚遊見不得有人對空憶無理,道:“姐姐和你說話呢。”
浮屠依舊不動。
空憶道:“昨日之事,是我等魯莽了,不如,遊兒,咱們把他送回村長大人府上,咱們負荊請罪如何?”
“哼!”
空憶又道:“遊兒,你說村長大人會不會原諒我們?”
狗娃娘道:“村長小兒子是壞人,但村長還算是好人,你們只要把浮屠小子送回去,他肯定會原諒你們的。”
“大娘!”浮屠抬頭,道,“你怎麼幫著這兩個外人?”
狗娃娘道:“大娘知道你和歌兒感情深厚,她去了,你也不願意獨活,你嫌他們兩個多管閑事,可是,無論怎樣,他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浮屠大師,你若還想這百年古寺能存在,就替我引見主持大師。”
“你什麼意思?”浮屠見空憶說的不似作假,不明道。
空憶道:“大娘不知村長為人如何?難道你也看不清嗎?倘若你看不清,你也不會捨命去救歌兒姑娘了。”
“難道他還敢來這清涼寺撒野不成?”
浮屠說這話,不是沒有底氣,這清涼寺乃百年古寺,附近的村民,時常來這古寺上午許願,且佛門重地,等閑人又豈敢在這裡亂來。
因此,往年,常有人犯事,無處逃避,許多人為了避禍而墜入空門。
往往就是官府知道,若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也不會輕易來騷擾佛門,畢竟人信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清涼寺又遠近成名,數十年來,未曾聽說,有人敢來清涼寺搗亂。
空憶嘆道:“明的不來,暗的呢?”
浮屠聽見,忙從椅子上下來,抬腿便往外走。
空憶道:“你覺得你能說服住持大師嗎?”
“哼,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我不能說服住持大師?”
浮屠離開後,狗娃娘道:“姑娘一直說村長大人是壞人,有什麼證據?”
孚遊道:“這種明上顯善,暗地裡作惡的人,更加可怕,也更加危險。”
空憶接道:“遊兒所說不錯,大娘不妨想一下,過往得罪村長大人的人,那種損害到村長利益的人,又有幾人還活在世上?”
“大娘,村長若真是善人,狗娃就不會沒了爹。”
狗娃突然道:“娘,我信哥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