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莊老頭無視空偉褀張大嘴巴,也無視孚生那突然變得如刀般的眼神,信步走進屋內,一直走到盡頭,推開裡間的木門,說是門,其實就是一塊布簾子。
一看裡面六張木兒闆闆,最裡面一張已經空了,心下暗道:“昨夜為何來了三次,卻只丟了一具屍體?”
莊老頭一回頭,便對上三雙眼睛,心下自思:“看他們三個,也不像是懷安的朋友,如今卻要懷安的屍體,這下該如何?若是他們報官了,說我盜屍?咦,不能再想下去了,得找個什麼理由糊住他們才是。”
因說道:“昨天來的都在這了,若是沒有,就是沒送過來。”
“不可能,我們昨晚來的時候,還在!”
“孚木!”
孚生一聲大呵斥,試圖去掩蓋孚木的聲音,只是太遲了。
莊老頭怒道:“你們也太沒道德心了,昨晚是你們來這裡的?嚇得老頭一個晚上沒睡好,既然屍體都拿走了,今天又過來幹什麼?”
空偉褀上前道:“他們昨晚也只是來瞧瞧死者是不是那個人而已,絕對不敢來這裡偷屍的。”
孚生接道:“我們確實是來確認屍體的,但人確實在,還請莊老伯再細細想一下,昨晚後來還發生什麼事沒?”
莊老頭似想了一下,道:“沒有沒有,我昨晚雖然被你們嚇了一跳,但後來又喝了半斤白酒,後面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了。”
“那屍體真不是你們偷偷運出去的?”莊老頭又道,“你們三可別蒙我?我聽說昨天依南街上死的人是叫懷安,但昨天送過來的確實沒有,懷安那小子,他小時候我可是見過他。”
不待孚生三人說話,莊老頭又道:“我還聽說,那懷安是被毒死的,那個女人心可真狠,懷安不過是驚了一下她的馬車,她就打著醫治懷安的名頭去行害人之事,你說這種人可惡不可惡,該不該斬?”
“莊老頭,這些事你是從哪聽來的?”
空偉褀問道,一個守義莊的老頭子,若是沒人特意和他去說,他能知道?
孚木道:“這一片早就傳遍了,好多人都在議論這事了,都讓官府判她死邢,有些人甚至說不用等到秋後了,直接開斬。”
孚生雙眼咻的一下,如利箭般射向孚木,眼中指責顯而易見:剛才怎麼不說?
孚木小聲嘀咕道:“忘了。”
三人告別莊老頭,從義莊出來後,孚木問道:“偷走懷安屍體的人,肯定是劉韜士那貨,如今我們屍體也找不到,怎麼救靈犀?”
“空二爺,像這種情況,我們不好自證清白,他官府也不好判案是嗎?”孚生向空偉褀問道,“且按規矩,涉及案子的屍體,不是應該由衙役帶人看著嗎?”
空偉褀臉朝另一邊看向那邊風景,孚生見此,心下明白,這個空家二老爺對這些是一點也不通,倒是對吃喝玩樂樣樣精通。
“現下,我們該怎麼辦?”孚木抓耳道,“靈犀該不會真的就被判斬首吧。”
“你們也別太著急了,像這種我估計應該是不會公開審理的,頂多邢部報向上去,量個邢完事了,或者如果真是劉韜士在背後搞得鬼,找個人盯著他,不就行了嗎?”
空偉褀見孚木無精打彩,孚生皺著的眉頭,心下也有些惱怒,在臨安城,連自己的恩人也救不了。
“麻煩空二爺去找蕭二郎向邢部那邊打聽一下,如今這個案子是什麼情況?再問一下這種情況要脫案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