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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方涵清一早就急著去檢視信箱和門縫，果然在信箱找到了很小的一張紙條，被疊成指甲蓋大小。
他一路跑進屋子裡開啟，裡面是立東的字，寫著“下午六點”和“溪山別墅”八個字。
溪山別墅有套房子在方涵清名下，但那套房子離市區很遠，方涵清幾乎沒有去過幾次，倒是之前立東有次受傷在那邊住過一陣子。
晚上四點。沈月天開著車載著方涵清往溪山方向趕去。
太陽已經要落山。方涵清把車窗完全開啟，風很大，把他頭發吹得亂七八糟。
過度焦灼讓他覺得呼吸困難。整個人坐立不安了一天，怎麼都覺得沒什麼實感。
沈月天則有些心不在焉。他一路上接了幾個電話要麼掛掉要麼說週一再說。
沈月天學的是室內設計，他進的那家工作室平時的訂單少而精，有時候遇到重要的訂單甚至整個工作室都合作通力完成，也因為訂單少人多，幾乎不會有趕工期的時候。
也許是臨時有急事吧。方涵清沒有多想。
到了山上時太陽已經落山了。方涵清開啟門進去，屋子裡靜悄悄的，好像一根針落下都能聽見聲響。他在樓下找了一圈沒見人，準備上樓看看。
沈月天關上門開啟電閘，在客廳沙發開啟電視說：“如果在樓上的話你們就在樓上談吧。我在下面等著。”
“好。”方涵清說著上了樓。
二樓房間比較多，方涵清手心都是汗，開啟一個沒有人，再開啟一個還是沒有人，直到最後一個仍然空蕩蕩。
說好了要來，立東不會食言。他想著也許是臨時有事要晚點到吧，正要下樓，忽然想起來三樓還有兩個房間。
果然，他一上三樓，就見立東站在窗邊，身形隱沒在黑暗中，也有些忐忑的樣子。
方涵清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近他，紅著眼睛撲進他懷裡。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方涵清用力抓住立東背後的衣服，去聞他身上的味道，感受他身體的溫度。
“少爺……對不起。”立東也抱緊他。
“我不怪你。”方涵清忍住眼淚搖搖頭，沖他笑著說：“只要你活著就好，你沒事就太好了……”
立東看起來仍然很結實，肌肉也硬硬的，只是方涵清一眼就看出來他瘦了許多。可能是因為不常待在陽光下，原本小麥色的面板變白了不少。
立東摸摸他頭發，等他心情平複一些了，拉著他開啟一間屋子的門。
屋裡點著蠟燭照明，空曠的雜物間裡只放著一張單人床，床頭散落著幾本武俠小說，屋子的一角放著兩箱泡麵，靠近窗戶的地方半空中有根繩子，看起來是用來晾曬衣服的。
方涵清翻了翻他的東西，發現沒有電腦，沒有手機，衣服都沒幾套。
“怎麼不住樓下？臥室裡不是什麼都有。”方涵清疑惑。
“萬一有人來了會被發現。而且不太好逃跑。雜物間一般不會有人注意。”立東老實回答。
方涵清想往他床上坐，立東慌忙攔住了，拉來一把椅子墊了雜志給他坐。
“髒……”立東一米九的大個子，不好意思起來就撓頭，看起來傻乎乎的。
“不要。”方涵清坐到他床上不起來，摸了摸薄薄的被子道：“哪裡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