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霄厚著臉皮問道：“你是如何將小娘子救出來的？”
王孝棠嘆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我慢慢給你們講吧。”便讓下人將虛平叫來，關好門之後，王孝棠對著兩人將今天的事兒說與他們。
聽到是從東廠的人手中搶回來的小娘子，鄭雲霄終於害怕了，喃喃自語道：“錦衣衛就得罪不起，現在又得罪東廠，怎麼我遇到你之後就那麼倒黴呢？”
王孝棠氣道：“鄭半仙，是我遇到你之後才倒黴的，要不是你我能含冤入獄？我能騙了胡縣令？我能為了幫你就你心儀的女人而得罪東廠？”
鄭雲霄立即道：“此言差矣，秀才，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騙那縣令，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錦衣衛什麼龍百戶給嚇得腳軟，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遇到葉家娘子，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得罪東廠。”
虛平連忙勸道：“你們兩人不要吵鬧了，其實你們兩個都有錯……”
“你閉嘴。”王孝棠怒道。
鄭雲霄指著虛平道：“我們還沒說你，要不是你能治得了胡縣令的病我們豈能騙他，要不是你在我這裡治療許多人，我能被盛名所累——做人難，做名人更難，做一個如我這種風骨高傲天師一般的名人，更是難上加難啊。”
“我呸。”王孝棠在一旁啐道，“臭不要臉。”
虛平苦笑說：“你們二位不要吵了，我們三個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秀才，你腦子好用，你說說這件事怎麼做？這東廠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王孝棠嘆氣道：“東廠都是吃肉不吐骨頭的主，今天我拿了他們兩千兩銀子，明天要還給他們非得兩萬兩不可，唉。東廠的廠公魏忠賢可不是一般好惹的人呢。”
虛平道：“我等又不是反賊，又沒有作奸犯科，東廠拿人也得講求個證據吧。”
鄭雲霄道：“要說衙役拿人，那是有人告狀，錦衣衛拿人，那是有謀反嫌疑，可東廠拿人，什麼都不用講，只要看你不順眼，便把你打成反賊也無礙。”
“當真是無法無天。”虛平道。
王孝棠道：“你這麼說的話就不對了，東廠代表的是皇帝，他們就是皇帝的拳頭和腳，你要是說東廠無法無天，就直接在罵皇帝無法無天。”
虛平道：“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王孝棠仔細想想，又笑了起來說道：“其實今天也並不是無一是處，至少將那葉李氏救了出來。半仙，現在葉李氏住在你家，你機會多，多接觸接觸。那葉老實是個木訥的漢子，葉李氏跟他在一起多半是不開心，只是礙於禮教忠於相公而已。不過你可別動手動腳，葉李氏長相狐媚，為人卻剛烈得很。對了，用我教你如何追求女子嗎？”
虛平苦笑道：“你怎麼越說越不正經了。”
鄭雲霄立即長揖到地說道：“長德賢弟，還請賜教，你是如何將那胡大小姐狐媚得神魂顛倒的？又是如何讓鈴兒姑娘死心塌地的？”
王孝棠笑道：“好說，好說，今日腰痠腿疼，若是有人能給我捏腰捶背，或許今日便能說這秘笈，若是身體不好，心情便不好，心情不好，便什麼都不想說了。”
鄭雲霄趕緊給王孝棠捶背道：“長德賢弟可否滿意這力道？”
虛平捂著臉嘆氣道：“你二人最是能胡鬧。”
王孝棠笑道：“道士，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對東廠瞭解太少，也不知他將會使出何種花招來。東廠不是潘家，我們對潘家主動出擊，能一棍子打死潘家。可是東廠卻不能，那是皇帝的走狗，我們打狗不死，是要被亂狗咬死的。所以只能見招拆招了。半仙，右邊肩膀，八成力道，八成懂不懂？廢物一個！”
“我打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