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玄霄明明可以直接殺死我,卻突然停手,還不慎露出破綻被我的紅泥咬中胳膊,原來是因為對你的承諾。”
聽了阿眠的講述,白佇茅塞頓開,臉上陰雲散去,露出了笑容。
阿眠露出苦笑,無奈道:“我本來不想提及此事,怕你責備自己,可思來想去,又覺得比起你永遠不見我,解釋清楚似乎要更好。”
白佇溫柔地笑道:“你當然要告訴我,否則我將一輩子誤會阿眠姐姐,豈不是更讓我難過?”
他又愧疚地看著阿眠,“對不起,那天跟你說了狠話,其實我心裡根本不想與你斷絕關係。”
阿眠摸了摸他的頭,露出慈母才會有的關懷眼神:“沒關係,都是我不好,以後我不再摻和你與玄霄之間的事。
所以你和他對戰時,一定要萬分小心,務必要保護好自己。”
白佇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望向前方。
阿眠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旦上了戰場,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就算強大如玄霄,身後也有無數手下牽絆著他,他們便是他的軟肋,令他不能戰無不勝之人。
可與此同時,他們也是他的盔甲,在萬軍之中給他開道。
戰爭就是如此殘酷,不是自己犧牲,就是同伴犧牲。
所以在阿眠心裡,最討厭的便是戰爭與殺伐了。
若九黎與神農未起紛爭,她如今還是一個閒適的酒館老闆娘,而不是現在憂國憂民的神農帝姬。
她沒什麼大的志向,也不是什麼高風亮節之人,若非責任使然,她才不想管這許多事。
與白佇又說了會話後,阿眠怕耽擱他的正事,便辭行回到了神農。
能夠和白佇重歸於好,她就心滿意足了。
至於玄霄,她只能儘量不去想他。
阿眠剛走進神農宮,就被遊山帶著十幾個人團團圍住。
她直視著遊山,笑問道:“遊山將軍這是要造反嗎?”
遊山朝她拱手行禮道:“不敢,只是帝姬有勾結九黎的嫌疑,小人奉帝君之命,暫時將帝姬羈押審問。”
“放肆!”阿眠怒視著他,厲聲道:“你無憑無據,有什麼資格羈押我?”
看來伯陵一直在暗中留意她的行蹤,可她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只希望神農鼎一事未被發現。
“帝姬三番五次與蚩尤的兒子私下見面,這還不是證據嗎?”
遊山說著,揮了揮手,兩個軍士便一左一右鉗制住了阿眠。
阿眠自知不是遊山的對手,且強行反抗的話反而會令她嫌疑更深,只得無奈就範。
“遊山將軍,你是我父親最為信任之人,我相信你,也願意配合你。”
遊山聞言,恭敬道:“多謝帝姬,若帝姬是清白的,老臣絕不多加為難。”
因阿眠是帝姬,雖說是羈押,卻也只是將她關在了一處偏僻的宮殿裡。
與沁芳殿相比,除了簡陋些,以及無人伺候外,並無任何不同之處。
至於審問她的人,依舊是遊山。
阿眠不禁暗中慶幸,遊山為人耿直忠義,若換了其他人,她反倒不放心了。
“帝姬,梨花鎮那個戴著面紗的女子,是你吧?”
一坐下來,遊山就開門見山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