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咧嘴一笑,敷衍道:“我閒著沒事,見此處風景秀麗,便來逛逛,不想擾了你的事。”
若她說是為了玄霄煩憂而來此散心,白佇心裡定會不舒服,畢竟他二人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白佇趕緊說道:“並未擾到我。”
頓了頓,他又問道:“你就是神農的那位帝姬麼?”
上次瑤山採藥,阿眠只說她是赤水族的小姐,並未說出她真實身份是神農帝姬。
看到白佇小心翼翼的模樣,阿眠有些心酸,愧疚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你,因為我從未想過會回到神農。”
白佇搖搖頭,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炎帝去世了,我想安慰你,可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眠見他如此通情達理,釋然一笑:“不必安慰我,你看我何時需要過父親?而且我現在不好好的嗎?”
白佇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炎帝雖是我九黎的敵人,可他的品性才能卻令我格外敬佩。”
阿眠抿嘴一笑,踮起腳摸了摸白佇的頭,“好了,我知道你在變著法子安慰我,我承認我很難過,但沒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她在溪邊坐下,隨手撈起水裡往下流漂去的一朵落花。
白佇應是來此打探軍情的,她不敢多問,也不想問。
他們一個身為九黎的公子,一個身為神農的帝姬,這是命運使然,無法改變的事。
可是私底下,她希望以阿眠的身份和白佇相處,不是神農的帝姬,也不是赤水的大小姐,只是梨花鎮那家歸去來小酒館賣酒的老闆娘。
白佇在她身側坐下,抬頭望著天上的雲,“阿眠,我們以後會在戰場上相見嗎?”
阿眠想了想,回道:“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若神農的百姓需要她,她可能會為了保護他們披甲上陣。
旋即,她又補充道:“但是我絕對不會殺你,這一點我很肯定。”
白佇是她結交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她最好的朋友,更是她想保護的人。
若真有那麼一天,她不得不與白佇兵戎相見,她定不忍對白佇下手。
白佇輕輕拂去阿眠髮髻上的花瓣,輕聲道:“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阿眠聽了這話,心裡有些難過。
難過白佇這麼好的人,為何偏偏是神農的死敵,難過她為何要生在神農,還偏偏是身擔大任的帝姬。
她不禁露出苦笑:“我沒什麼朋友,好不容易認識了你,到頭來卻被逼站在不同的立場。”
白佇側頭注視著她,眼中流露出哀傷,“小阿眠長大了。”
阿眠白了他一眼,糾正道:“我是你阿眠姐姐,什麼小阿眠?沒大沒小!”
白佇在她眼裡就是一個溫柔乖順的小屁孩,讓人忍不住就想對他好,保護他。
“這裡離神農的營地不遠,你住在軍中?”
白佇問完這話,似覺不妥,忙改口道:“我不是在打探軍情,只是,只是想知道關於你的事。”
見他手足無措,阿眠又難過又好笑,“如今我們連寒暄兩句都不行了嗎?稍微多說幾句,似乎就牽扯到了軍情。”
白佇跟著笑了起來,沒有再問什麼。
阿眠也未回答他,若說是住在軒轅的營帳裡,難免又要牽扯出許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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