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玄霄鬧彆扭後,九夭便帶著豌豆黃住到了盛京的歸去來酒館,好方便準備宴席所需的喜酒。
凡間生活熱鬧,過得也快,九夭很快就適應了酒館老闆娘這個位置。
因她的美貌,最近酒館生意比以往要好很多,每日都客滿為患。
一些人說是來喝酒,其實就是特意來看她的。
他們對這個一襲紅裙,明眸善睞卻氣質冷淡的年輕老闆娘充滿了好奇。
她懶得理會這些登徒浪子,大多數時間都在後院釀酒。
在人間摸爬滾打了上萬年的豌豆黃甚是喜歡這樣的生活,他曾經最大的夢想就是在凡間有個遮風擋雨的家。
而歸去來比他曾經夢寐以求的要好太多,還有九夭照料他的生活。
此刻他坐在井臺上,看著九夭準備釀酒的東西,忙忙碌碌。
他卻清閒得很,將右手的糖葫蘆往嘴裡送,左手還拿著另一串。
極其舒適之餘,他還略有遺憾,“若是三千也肯來就好了。”
一個人吃糖葫蘆,似乎沒有那麼酸甜可口。
九夭將準備好的梨花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個子不大,心倒貪。”
不是她不願帶著三千,而是三千不待見她,偏要守著玄霄。
自從她的夢裡出現過那個同三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小年後,她對三千的態度也改了許多。
或許在冥冥之中,他們這群人,在過去真的有過某種聯絡。
豌豆黃眨巴著明亮的雙眼,問道:“你要一直住在酒館嗎?”
“誰知道呢。”
九夭將一粒高粱放在齒間咬了咬,繼續彎腰忙碌。
就算她想做個平凡的酒館老闆娘,那些人也不讓啊。
不管她是神女,還是九夭,亦或是老闆娘,都無法真的一身由己,婉轉而活。
既來之則安之,她眼下心中所想,只有如何釀出好酒。
這時,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來,“老闆娘,外間出事了。”
平日裡照看酒館的桃官驚慌跑到後院,指著前頭焦急說道。
九夭在解下來的圍裙上擦了擦手,邊走邊問,“怎麼了?”
桃官面露難色,低聲道:“燕王殿下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說要包下酒館。”
來者是客,不管給多少銀錢,也絕不能將酒館包下,這是歸去來一直以來從未改變的規矩。
可是碰到這種有權有勢之人,平民百姓遭到驅趕,也只能乖乖出去。
“酒客都走了嗎?”
桃官替九夭打起簾子,苦惱道:“沒呢,都圍在酒館門口看熱鬧。”
還有一些人的酒未喝完,鬧著要她退還酒錢。
九夭一出現,那個衣著華麗,氣質高貴的男子就湊了過來。
“九夭姑娘,是吧?”
九夭掃了他一眼,長相俊秀,卻掩飾不住渾身的紈絝氣,又一個蕭景修。
她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到門口,對眾酒客道:“你們進來繼續飲酒吧。”
那些人看著堵在門口的燕王隨從,不敢往裡走,
九夭回頭瞧向燕王,輕笑道:“殿下,我這酒館沒有人可以包下,您若要飲酒,樓上雅間請。”
她本以為這個蠻橫王爺不會答應,沒想到他爽朗一笑,“九夭姑娘都開口了,自然要答應。”
他衝門口的隨從大聲命令道:“放那些人進來吧,今兒所有人的酒,本王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