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我要去地裡送飯,可否幫我照看一下小年?”
隨著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桑婆婆牽著一個約莫三四歲小女孩緩緩走了進來。
“可以,小年來姐姐這裡。”
聽到呼喚,小年乖乖地跑到了笑盈盈的阿眠身邊。
桑婆婆剛走,隔壁的蘭嬸又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阿眠,孩他爹病了,無錢買藥,你可否……”
“這麼多夠嗎?”阿眠忙從抽屜裡抓了一把貝錢,盡數遞給蘭嬸。
“夠了夠了,謝謝阿眠。”
蘭嬸剛走沒多久,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端著一個木盤子走了進來。
“阿眠姐姐,孃親做了糖糕,讓我送些給你。”
阿眠從酒櫃後面走出來,笑眯眯地接過木盤子,摸了摸男孩的頭,“看著就嘴饞,謝謝小菜瓜。”
阿眠塞了一塊糖糕到小年嘴裡,自己又吃了一塊,香香甜甜的,就像她三十多年來在梨花鎮過的每一天。
初來乍到時,鄰里就非常照顧她這個舉目無親的小姑娘。
再後來大家熟悉了,他們有什麼事也會來找阿眠。
而阿眠總是暖暖地笑著,樂此不疲地幫助他們,最後徹底融入了他們。
大家對阿眠三十年容貌不曾改變半分一事都見怪不怪,也從未有人去問她是神,還是妖。
因為在這種偏僻小鎮裡,人與神,神與妖,妖與人雜居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等桑婆婆接走小年,阿眠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盤算著中午該吃什麼。
梨花鎮的酒客都陸陸續續回家吃飯了,只有那個黑衣男子還在一罈接一罈地喝著酒。
阿眠驚訝於他的酒量時,也美美地笑了笑。
平日裡就算賣上半個月的酒,也沒今日賺的多。
她瞅著男子一時半刻的也不會離開,便晃悠悠地哼著小調轉進了酒館後面的廚房。
找了幾個饅頭,生起了火。
她看了眼饅頭,覺得不夠,便又加了幾個。
胡亂熱了熱後,她端著兩盤熱騰騰的饅頭走了出來。
“吶~”
她將饅頭數多的盤子放到了黑衣男子的桌上。
但是黑衣男子看都沒看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饅頭,然後繼續喝酒。
“就知道你會嫌棄,可是我只有饅頭。”
阿眠嘆了口氣,伸手準備拿走饅頭,省得妨礙男子喝酒。
“我沒錢。”男子冷不丁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