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將一些童年裡頭揮之不去的夢魘加註在這個人的身上,好像從他的身上,可以得到一些無法言說的道理。
這麼想著,手心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面板被劃開之後流出來的血液,瞬間浸潤了手掌,鮮紅的血液潺潺流出。
陸恩熙皺著眉頭的樣子,立刻被穆天琪察覺到了。
“沒事吧?”
說著,穆天琪四處找尋可以止血的草藥,他的動作倒是迅速,像是一個將自己潛藏在心中很久的男人,臉頰微微泛紅,陸恩熙臉色蒼白地說道:“沒有什麼,不過是定期會發作的病痛罷了。”
穆天琪聽了,皺著眉頭,飛簷走壁的架勢的確能夠將他的輕功凸顯出來,他一邊尋找著草藥,一邊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無法為你解綁,”
“大家都是聰明人,你的心思我如何不知呢?”
說著,陸恩熙轉過頭去,試圖用視線將自己手掌上的疼痛控制住,可是今天,他顯然無法得償所願。
在自己被抓進這個洞xue之前,對方已經在他的手掌裡種下了蠱蟲,她雖然從小百毒不侵,可是自從到了中原以來,所吃的多為金貴食物,倒是讓身體裡頭的抵抗力降了許多。
所以在對方向自己發起攻擊的時候,他的身體竟然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如果貿然解綁,你身上的繩索會越纏越緊,我的這份苦心你應該明白。”
說完,他已經繞到了陸恩熙的身後,小心地擦拭著他手掌上的血漬,鮮紅色的血液如同潺潺不斷的溪流,一點一滴流入了穆天琪的心髒裡。
要怎麼來形容面前這個女子呢?
分明是倔強到死的,卻一句話不說,任憑自生自滅,也不會向旁人索取半分。
“他們有沒有說過怎麼樣才能夠讓你的毒性解開?”
穆天琪的聲音柔和,又帶著關切,陸恩熙想了一下,說道:“倒也沒有,只是問起了我的母親。”
說著,陸恩熙淡然一笑,“要不怎麼說這些人特別業餘呢,在綁架我之前也不好好搞清楚我的身世,我的母親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人世,他們即便是想要從我的口中撬出什麼,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穆天琪手中的動作稍有停頓,剋制之後便將草藥敷在陸恩熙的傷口上,效果似乎不是十分明顯,血流仍然間歇不斷,空氣中立刻彌漫起了腥味兒。
“每天都是這樣的情況嗎?”
穆天琪問道,原本鎮定自若的他看見陸恩熙的傷勢這樣嚴重,也難免焦灼幾分。
“我從小和父親長大,體內早就被種下了各種各樣的抵抗毒物的好東西,如果不是因為身體裡頭的蠱蟲反反複複,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毒性,倒也傷不了我什麼。”
說著,陸恩熙便是微微地閉上了眼睛,流這麼一點血原沒什麼好怕,只是疼痛越演愈烈,有的時候甚至反射到了胸腔和後背,這些事情她怎麼可能跟穆天琪說呢?
畢竟在這之前,穆天琪在他的心中,不過是一個全然不顧人死活的紈絝公子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