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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房門中，看見的是南宮紐煙那一張威嚴的面龐，這位南宮夫人，年少的時候是見過的。
那時候的他，風華正茂，英氣逼人，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自信的光芒，而那時候的林家，早就因為一些瑣碎的事情，自身難保，風雨飄搖。
想不到時隔這麼久之後看見他，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佔據了部分的主動，而對方，也要享受卑躬屈膝的味道。
“聽我們家姑娘說，就是這位公子給了他庇護。”
說著，南宮紐煙要站起身來，硯冰早就扶著她，讓他不要這麼做，“夫人還是小心自己的身子，這種禮儀，還是讓奴婢代勞吧。”
林東陽見狀，心中早有不滿，一個奴婢，又怎麼可能代行禮儀呢？雖然心中這麼想，表面上卻是笑嘻嘻，“要我看，連你都不用這樣了。”
“這位公子，聽聞府上從前是官宦之家，如今看來果然如此，為人處事都有大將風範，既然能夠救人於水火之中，想必家風家訓也十分嚴謹。”
這便是故意的了，南宮紐煙明明知道林家的情況，還非要拿出這樣的陣勢來嘲弄他，林東陽如何聽不出來呢？
只不過你來我往的事情，大家各自心知肚明，也就罷了。
厚重的房簷之上，有一個女子迎風而立，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璀璨的光，好像是暗夜裡頭的精靈，不管在什麼時候，他總是能打點起這樣的精神。
如今，事情已經到了最重要的一步，他自然也會將身上的寒症丟棄一邊，專注於這件事情。
在南宮紐煙到來之前，宇文昭昭就已經潛伏在那個房子中了，他內力了得，再加上南宮紐煙原本就是個不分五六的，所以要矇蔽過他的眼睛，也不是什麼難的事情。
更何況，宇文昭昭堅信，彼時彼刻的南宮，早就被穆良娣的步步緊追所困擾，哪裡還有分出時間來關心周遭環境的經歷呢？
“果然如守穀人所料，那個老太婆答應了穆良娣的條件。”
宇文昭昭點頭，嘴角還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辛苦你了，穆良娣這個人，看起來性格堅毅，實際上十分柔軟，可是要攻破她的心房，可沒有這麼容易呢。”
宇文昭昭說著，手指頭已觸碰到了裙子邊，現在到了京城之中，他好歹可以穿戴顏色鮮豔的衣裙，時而上街，與鬧市融為一體，時而又站在這高高的房簷之上，俯瞰眾生。
“這有什麼，在咱們這一個派系中，人都有自己的作用，不用說我了，即便是你，所發揮的作用，也不是任何人能夠代替的呀。”
宇文昭昭對什麼事情都看得透徹，可唯獨對林東陽這個人，他有幾分不肯定。
這個男子向來沉默寡言，可一旦說起話，字裡行間又帶著蕭索的氣息，林家如今仕途不順，在京城中都有被人遺忘的羞辱，可是皇帝也算仁厚，仍然保留他們家的俸祿，可是很顯然，林東陽要的東西，遠遠不止於此。
“我有什麼好的？大半輩子都是孤身一人。”宇文昭昭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有的時候，裝模作樣地交心，可以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林東陽吃不吃這套他也不確定，反正就先試探著吧。
“你若是要這麼說，我也是無奈的。”
說著，林東陽伸出手去，像是要觸控寒冬臘月裡的一抹陽光，他的手指頭纖細，果然十分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