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來說這樣的話,難道不是因為有背的事要稟告嗎?
如此想著,他淡淡說道,“在我面前就不要賣關子了,說吧。”
“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主人說的事,早在前日,我已經將善如身邊的一個女子扣下,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穆家從前拋棄的女嬰,穆良娣。”
百裡息的目光立刻變得犀利,可是他不能這麼輕易就流露出激動之情,而是以極穩的語氣問道,“你說什麼?”
“請主子恕屬下的死罪,屬下只是在想,凡事都應該有個確切的結果才能告訴主人,要不然就是理還亂,剪不斷。”
“不用跟我說這麼多,先斬後奏的事情向來是我最討厭的,你不知道嗎?”
百裡息的手掃過椅子,他悲哀的感受到,即便是滿屋子的富麗堂皇,好像也從來沒有切切實實屬於過自己,宇文昭昭的出發點縱然是好,可是細細追究之後也不難發現,他就是太有主見,才會總與自己對著幹。
可如果請你流露出這個想法,不就等於在說明自己肚量不夠嗎?
“屬下知道,所以屬下一早就來,為的就是能夠將功補過,能夠讓主人有所放心。”
宇文昭昭一邊說,一邊微微頷首,好像是在說服自己相信這一點,相信他是心存善念,忠心不二的。
百裡息將一切都看得清楚,可是在語調上,就從沒有任何的波瀾,他說道,:“你總是隱瞞著我,這樣有主見的下屬,的確是給我省了不少力氣。”
宇文昭昭的眉毛輕輕地挑了起來,他知道,百裡息冷嘲暗諷的本事一點都不少,仍是頭顱低下,聽著百裡息的發落吧。
“難道就因為我這一兩句話,你竟是一句話都不敢講了嗎?”
百裡息一邊說,一邊清清楚楚看著她,眉目的清冷之間,倒是有幾分緩和的意思。
宇文昭昭如何不知呢,他苦笑道,:“屬下希望主人能夠明白,真正能夠震懾到我的,並非是主子言辭,而是我自己心中有愧。”
“繼續說。”
“所以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對主人心存恐懼,那只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我背叛了您。”
“現在呢?現在算不算背叛?”
說著,百裡息存了淡淡的嘆息,他不喜歡自己這樣鑽牛角尖的樣子,可是事出突然,又見到宇文昭昭如此小心謹慎,難免要想到一些負面的情形。
“主人若是真要責怪,不如先聽我將話說完,再決定該怎麼來處理這件事情,好嗎?”
說話間,百裡息已經緩慢移步,來到了宇文昭昭的面前,他嘆了口氣,“如果剛才我說的話讓你寒了心,請你不要見外,不過是因為這兩日情緒不好,才會在面對你的時候,有所抵觸。”
宇文昭昭稍醞釀了情緒,道:“主人,我們還是說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