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嬤嬤遠道而來,想必也口渴了吧,不如先喝點綠茶去去口熱。”
阿碧說著,又看了一眼梁千洛,“我們夫人最近憂思重重,齊嬤嬤這樣有經驗的人回來最好,正好能幫我們夫人看看,他到底是患了什麼病。”
齊燕寧看著阿碧,自從上次幫助南宮紐煙“看管”她之後,能見到的時間倒是很短,如今在看他,除了歲月留下的沉穩痕跡,也見不到其他什麼了。
“夫人遇到這種情況,應該去問大夫呀,按照以往的慣例,若是穆武侯府有新生兒要出生,皇宮裡頭是會派人來把脈的。”
梁千洛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阿碧,看這個小姑娘要弄出什麼么蛾子來,她總有預感,阿碧是知道了什麼,才會時時事事對齊燕寧不太待見。
“宮裡頭的那些太醫雖然能夠對症下藥,可是出的方子都比較兇猛,之前我聽說,齊嬤嬤這有一道藥膳,最溫和補氣,若是能讓我們夫人用了,怕不是更好嗎?”
齊燕寧微微怔住了一下,然後就緩過神來,原來他惦記的是那一道藥膳啊。
與其說是藥膳,不如說這個小丫頭片子惦記的是他能為梁千洛帶來什麼價值,因為那道藥膳不是旁人流出的,而是宮裡頭的頂級藥譜,當年他的父親協助齊人共享的時候,皇上大喜之下,就派了一名禦醫前往他們的府中,為的就是能讓老爺子延年益壽。
這個訊息其實在府裡頭也不算稀奇之事,阿碧那時候呆在自己的身邊,必定聽到了些什麼,所以才會來問吧。
“阿碧,你怎麼這樣放肆?宮裡頭的太醫也是你能混說的,平日裡我是怎麼教你的呢?”
梁千洛看到齊燕寧不置一詞,故意這麼說。
“奴婢也是為了您呢,齊嬤嬤的這雙手可是妙醫神手,若是能由他來保護您的胎,不是最萬全的嗎?”
這麼說著,他有些沮喪地低下頭去,齊燕寧看著主僕二人唱雙簧,哪裡有不知道的道理?他微微擰眉,說道,“阿碧為主心切,倒是無可厚非,只是這道藥膳涉及到皇家機密,而且我相信,夫人的體質必定十分強健,用與不用都沒有什麼關系。”
梁千洛笑道,“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敏玉的事情發生在前,我這個做準額孃的哪裡有不擔心的道理?也就是在嬤嬤面前我才敢說這麼多,即便是天琪來了,我也說不出這知心知底的話呀。”
說著,梁千洛和阿碧使了個眼色,阿碧立刻心領神會,他在齊燕寧的杯子中多添了一杯熱水之後,就緩緩地走到門旁,自己退了出去。
臨走之前,還將房門關上。
咣當一聲,房間裡中就剩下了梁千洛和齊燕寧兩人,這大概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因為在新婚之夜,梁千洛曾經在心中發誓,這輩子他必定要活出人樣讓齊燕寧看看。
不是自己配不上穆天琪,而是穆天琪配不上她的美好。
可世事難料,不過是須臾的功夫,一轉眼,兩人就要為了共同利益坐在一處,雙方的博弈之間倒沒有多出什麼見好不收的尷尬來。
“夫人抬舉了,有什麼話但凡直說,老奴聽著。”
梁千洛微微皺著眉頭,“說一句鬥膽的話,我想請問嬤嬤屋子裡頭,有沒有什麼隱蔽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