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遠廷看著手中的那個手指,陷入了沉思,此去經年,希望這個少女能夠平平安安,不管他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為了蒙騙,可是她身上那種形銷骨立的氣質,卻在心頭縈繞,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揮散而開。
子闌一路向北,他知道自己不能停留片刻。
而在司馬遠廷發呆的當下,在宣國的東邊地界上,一匹精瘦馬匹馱著子闌,飛快地向東邊跑去。
姑娘的手腕慢慢垂下,如果不是因為這一身了得的內功,他怎麼可能駕馭得了司馬遠廷派給他的馬兒,血液一點點滴落在草地上,綠草如茵,又因為他這鮮紅的血液彌漫開血腥氣息。
子闌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麼?
雖然能夠在司馬遠廷的幫助下逃離魔窟,可是他這根斷指能給自己帶來的危險性,可一點都不比在洞xue裡弱。
他只覺得嘴巴裡幹燥得很,可是連滋潤自己口腔的能力都沒有,雖然有真氣運作,子闌也相信司馬遠廷給了他一批十分精當的馬,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條路要怎麼走,他也只能靠運氣了。
掌心在不斷凝聚,真氣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了馬兒的身上,既然司馬遠廷給自己指明一條路,那麼這匹馬就必定是他的功臣良將,說不定要等她帶到的地方,便是驛站。
不一會兒的時間,馬兒停下了腳步,任憑自己怎麼給他施加壓力,他都不會往前再走一步,子闌知道,他們到達目的地了。
果然是十分隱秘的地方,子闌強撐著意識抬起頭來,漫天的黃沙翻卷,雖然如此,隱隱約約看到一座屋舍,耳邊竟傳來了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他自言自語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之後,此起彼伏的摩擦聲不絕於耳,子闌的頭上冒著細汗,她告訴自己,“不管是在怎麼樣艱險的情況下,都要保持住自身,也許司馬遠廷的確讓自己擺脫無妄之災,可是接下來的命呢?他不敢想。”
“姑娘。”
就這麼想著,耳邊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聲音,渾身上下的毛孔像是都被激發了一樣,他微微抬起眼眸,撐起了身子,止血粉真是有用,雖然隨著馬的奔騰讓血液流出,可是這會子只要按壓住傷口倒不會很痛,血液也止住一些。
子闌稍微地抬了眼,十分虛弱地說道:“我是過路的客人,無意冒犯,還請諒解。”
來人是個穿著黃衣服的女子,一身舒爽的輕裝,頭上還有發帶,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幾歲的樣子,斜斜挎著一個籃子。
“看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們這個鐵匠村最是民風淳樸,你是客人,只管到我們店裡住著就好了。”
越是這麼說,子闌心裡就越是不踏實,他稍微想了想,說道,“不用了。”
“姑娘是不是對我存在戒心?也沒關系,不如你放眼看去,若是誰的店入了您的眼,你只管放心住著。”
黃衫女子說。
子闌已經虛弱到沒有力氣,可是在這個時候,越是熱情相助的人就越要提防,這點防人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看面前這個女子也不怕生,說不定是什麼了不得的來頭。
“多謝姑娘的提醒,我就是想問一句,這附近可有什麼驛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