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說道,“老夫人交託的任務,奴婢一定盡心盡力完成。”
“硯冰,將我的命令通告給各府,明天,讓管事的婆子到我這裡領牌,如今這下人也太猖狂了些,反而會轄制起主子來了。”
南宮敏玉的表情仍是木木的,還是沒有還轉了心思過來。
南宮紐煙看到南宮敏玉這個樣子,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她拍了拍芳軼的肩膀,說道,“好生照顧她,明日我再來看她。”
芳軼躬身還禮,只送了南宮紐煙回去。
“夫人,這麼冷的天,你的手怎麼還冒著汗呢,臉色也很蒼白,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啊。”
等到老夫人走後,芳軼好說歹說地,讓南宮敏玉回到了房間中,從剛才到現在,她沒有說一句話,不夠是低著頭擺弄裙上的花,就算是了。
“沒事。”南宮敏玉蒼白地扯起一絲的微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徵詢誰的意見:“芳軼,我今天的表現,還不錯吧。”
芳軼聽了,連忙將門窗關緊,又倒了一杯滾燙的水來,放在南宮敏玉的面前,“現在還在高危時期,夫人還是不要說這樣的話,以防萬一啊。”
南宮敏玉聽著,手指不自覺地觸碰到滾燙的水汽,十分燙手。
手上的痛是其次,心中的痛才最要命。
“就算是再聰明的人也想不到,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所以我只管放開來說,也沒什麼要緊。”
芳軼有些心疼地看著南宮敏玉,許久才說:“二夫人,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今日不這麼做,您的冤枉不但沒有辦法被平反,日後在穆武侯府只會更加艱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何必在乎這一時一刻呢。”
“好一個一時一刻啊。”南宮敏玉自言自語地冷笑道。
“雖然奴婢說的話很殘忍,但是這是事實,命不由己,原本就是帶了倉皇的意味。”
說著,硯冰也緊握著手,低著頭。
要讓一個卑賤的人說謊並不難,只要用足夠的銀錢賞賜給她最在意的人就行了,而這件事情本身也不需要太嚴謹,因為即便不是她,南宮紐煙也會想了千萬種的方法幫穆家苑脫罪。
南宮敏玉自認為最大的悲哀就在於,她分明知道這樣做自己會很痛苦,卻還是要說服自己義無反顧地前行。
“好了,說這些話做什麼,什麼命運不命運的,說這麼多,反而讓我腦袋疼。”
南宮敏玉起身,輕拂水袖,款款地落坐在一方水凳上。
南宮敏玉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夢中的她來到了山崖上,雲朵在天邊翻滾,有的時候純澈,有的時候又帶著烏黑色。
童年的時候,父親喜歡到深山老林中避暑,她作為最被寵愛的小女兒,自然也得了隨行的資格,在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唯有心底善良的老農和醫者。
“那二夫人要不要睡一覺?”
南宮敏玉抬起眉眼,意識已經漸漸混沌,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分出神來答應芳軼的話,只是過了很久,眼前就浮現起了小時候總會去的那座山莊。
有個人長身玉立地站著,一眼看過去,好像是山林裡的那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