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天我的確看到了大小姐房中的人去……”
說著,百裡傾抬起了頭,眼角微揚,目不斜視地看著穆家苑。
“放肆,你在胡說八道你知道嗎?”
嘉園聽了百裡傾這樣說,將剛才的怒火都傾瀉在他的身上,他就該知道,百裡傾會說這樣的話,大小姐會面對這樣的栽贓。
“可我在那個人面前沒這麼說,我覺得這件事情必有他論。”
百裡傾被嘉園這麼一說,反而更加無所畏懼,他問穆家苑,“大小姐就不覺得奇怪嗎?即便是一件鐵板釘釘的事情,中間也會有各項錯落和查不到的地方,可為什麼這件事情上,大小姐分明什麼事情都沒做,樁樁件件卻都指向了您呢?”
他終於站定了腳步,一刻也不想挪動,穆家苑早久有將他請出去的意思,這回聽他這麼講,反而不好讓他走了。
“我既然沒有做過,黑白如何顛倒?”
穆家苑說著,嘆了一口氣。
“是不是顛倒早就明明白白,有的人看清楚了,有的人故意看不清楚,大小姐若是不為自己申辯,只讓別人來查,怕是要白白落了巢xue。”
說著,他斜眼看了嘉園,嘉園難得鎮定下來,認真聽人說話。
“不日就有定論,不勞你費心了。”
“我們小姐既然說了這樣的話,你就走吧。”
嘉園看穆家苑現出疲憊的樣子,知道她最近氣血不調,身子虛弱,連忙開口說道。
百裡傾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當我是多管閑事,尊卑有別,我明白自己的地位的。”
說著,他就作了個揖,緩緩退了出去。
等確定百裡傾離開後,嘉園過來攙住穆家苑,說道,“小姐,鍋裡還燉著枸杞參湯,您吃一點吧。”
“不必了,大概是剛才低頭低久了,這會是頭暈呢。”
穆家苑說著,坐在椅子上,他目光平視,正好掃到了牆上的那柄扇子,那是製茶的師傅送給他的,當年他拜師學藝,為的就是脫離穆武侯府的紛爭。
當年的母親多麼氣盛,愣是將天琪的母親鬥死,他全部瞭然,也都聽在耳中。
所以有的時候,他反而有種報複的心思,若是被人誣陷的事情應在了自己身上,母親是不是也會感同身受?
他改變不了別人,但寧願因果報應應在自己身上。
“其實我覺得,賈代賢雖是個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人,可今天這番話,卻在情在理。”
說著,嘉園幫助穆家苑將涼茶倒掉,又換了一杯甜水來。
“你不是很討厭他嗎?現在怎麼又變來變去的?”
穆家苑說著,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他養了一隻畫眉,每日會在固定的時分將他放逐,到了晚間,這只鳥會自動飛回,不可謂沒有靈性。
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該是畫眉回巢的時候了。
“凡事都要兩面看,現在府裡誰不是見風使舵?倒是他,有幾分意思。”
穆家苑笑而不語,所有的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穆家苑天生就有敏銳感,他可以一眼看出對方是不是存了二心。
“那我問你,我現在能分認全敏玉府中的人嗎?”
穆家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