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聽不中用的下人們談論的,其實我真正擔心的是夫人您的身體。”
南宮紐煙偏了頭去,叮囑硯冰道,“去泡梅子水來。”
“是。”
“我這幾日懶懶的,看府裡頭的氣象也十分的老舊,就讓家苑當幾天的家,你這一邊的吃穿供應一點沒變,也沒有和你說。”
南宮敏玉笑道,“我知道母親的苦心。”
“你知道就好。”
“只不過到時候,我該請花房的管事幫我換一份新鮮的花葉來,將冷丁擺在屋子裡,總有一種芬芳過甚的感覺。”
南宮敏玉故意提到了花房,怕也是有著暗淡不明的意思吧。
南宮紐煙也不知不覺地被南宮敏玉的說辭吸引了過去,她問,“花房的奴才會不會送錯了,在你這裡,怎麼用這樣冷僻的花。”
南宮敏玉搖了搖頭,“斷然是不會錯的,花間閣的本事,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保證花卉的定點分配。”
“你倒是清楚的很,連我們花房的管事換了的事,都是知道的。”
南宮紐煙的這一句話裡,已經隱藏了很深的諷刺意思了。
“我平日裡心細,特別喜歡觀察不同的花盆,結果在這幾次的花盆上,看到了花間閣的標誌。”
南宮紐煙喝了硯冰送過來的梅子水,不怎麼說話。
“大小姐果然雷厲風行,從前花房都是交給府裡頭的花匠來打理,可所謂術業有專攻,他們所擅長的並非是培植之道,我看著,這幾日送到夫人這裡來的花卉,那叫一個青翠欲滴。”
硯冰看到雙方都不怎麼說話,便開腔打圓場。
“我看未必如此吧,你沒聽敏玉說,送到她房間裡的花,與她是最不適宜的。”
南宮紐煙假模假樣地擺出公平正義來,南宮敏玉才著急地說,“我並非有責怪的意思,其實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那也是因為你寬宏,這件事情,我自然會找家苑解決幹淨。”
南宮紐煙一邊撫慰著南宮敏玉,一邊抬眼看窗子外頭的風景。
“那就多謝母親這樣的不辭辛勞了。”南宮敏玉說。
“這一次,讓你受委屈了。”
許久許久,南宮紐煙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母親何出此言。”
南宮敏玉下意識地睜大了雙眸,她的一雙眸子,在燭光的掩映之下,顯得更加的無辜失神了。
“我分明知道梁千洛是有罪的,也不得不顧及到他背後的母國,讓你與他繼續共處一室。”
南宮紐煙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將矛頭引到梁千洛的身上,一個轉身,便要將梁千洛和南宮敏玉的矛盾激發出來。
“母親也是迫不得已為之的,怪不得旁人。”
南宮敏玉下意識地嘆了口氣。
“你放心,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只要你能抓住她的蛛絲馬跡,我也顧不得誰的面子,必要嚴懲不貸。”
“承蒙老夫人這樣的看重,其實這段時間,天琪總往我這裡來,也冷落了她不少。”
“天琪終究不是糊塗人,一件件的事情之後,當然知道該親近的人是誰,你和你的孩子,日後的種種便是有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