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也沒有功夫在這麼一個教書先生上下功夫,磨煉家苑的本事,才是這個時候最要緊的。”
硯冰看到南宮紐煙這幾日幾乎不提樑千洛了,從前那一股將她恨透了的勁兒,此時此刻也沒了,便問道,“您這一次將看家的權力交給了大小姐,大少奶奶是個心思清冷的自不必說,也不太可能在乎,可梁千洛呢。”
南宮紐煙的眉目淩厲了起來,她將手指頭翻到了床外頭,冷笑道,“她?如今她已經被敏玉壓得直不起身來了,自保尚且困難,這個時候即便是送給她這樣的權力,我看她都是不敢接受的。”
硯冰笑道,“可見二夫人也很爭氣。”
如果說梁千洛還能引起南宮紐煙一點點的共鳴,可提到南宮敏玉的時候,南宮紐煙的表情突然出現了微妙的變化,並不是生疏,更不是厭惡,而是似有若無的遊離。
南宮敏玉目前的發展,有些超過南宮紐煙的想象,她在中秋夜宴上的那一鬧,不但顯得沒有本事,還將性情裡的霸道和強勢暴露無遺。
這些雖然未必是致死的原因,可也足夠讓穆天琪有了抵觸的排斥之情。
“什麼時候跟芳軼交代一聲,稍微拉她一下,她的確有母憑子貴的資本,只是這樣的套路耍的頻繁,就不好了。”
硯冰忙說,“是。”
主僕二人正在房間裡頭還談著什麼,外頭已傳來了下人的通報聲,“啟稟老夫人,二少奶奶駕到。”
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南宮紐煙此時此刻不是很想看到南宮敏玉,可為了逢場作戲的那一份親近,也不得不如此了。
“你猜猜,她這會子來,是為了什麼。”
南宮紐煙坐直了身子,問。
“大概是許久沒有看到老夫人,想要到您的面前來盡盡孝道吧。”
硯冰說。
“必定不是,說不定是從哪裡聽到了家苑當家的訊息,正火急火燎地找我要說法呢。”
南宮紐煙的眼皮微微抬起,說,“讓她進來吧。”
南宮敏玉的肚子又圓了一些,她現在只能穿一件薄薄的青紗,芳軼隨身要侍奉可以取暖的爐子,“給老夫人請安。”
南宮敏玉剛要蹲下身去,硯冰已經忙來扶著,說,“二夫人不需要行禮。”
“你這個孩子,總是來我這裡請安做什麼,也難為你一片孝心,來吧,坐到我的身邊來吧。”
說著,南宮紐煙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南宮敏玉猶豫了片刻,婉拒道,“敏玉怕身形太繁重,會擁擠到額娘。”
“我有什麼要緊,只不過是擔心你罷了,這樣吧,你去找了最舒適的一把靠椅來,讓敏玉坐著。”
硯冰連忙去了。
“昨兒的戲好看嗎?”
南宮紐煙問。
“好看,姐姐這樣有涵養的人,一手包辦的戲臺子,當然是讓我們享受了一場饕餮大宴咯。”
南宮敏玉說笑著。
南宮紐煙的眼神中湧現出了引以為豪的光,“她啊,琴棋書畫,倒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全才,從小到大,就喜歡擺弄這一套,我也由著她去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