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洛說。
“若說我們這樣身份卑賤之人可能被銀錢收買,可提醒我的那個,與少奶奶您並無深仇大恨,也無需貪圖什麼,少奶奶還要拿什麼樣的藉口來說呢。”
在冷寂的空間中,小廝的聲音,顯得十分的低沉滲人。
“我連小櫻說的話都不認,還管一個提醒你的人做什麼,這件事情從源頭上,就是有人擺明瞭要害我,我也不惱,只交給母親去發落就是了。”
千百種的反應力,南宮紐煙倒是想不到,梁千洛撒手不管了,索性沒了這之後的重罰,也該讓那個老貨被汙幾回,如今,她竟然連另一個知情人,都置之不理了麼。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給奴才訊息的那個人,是才從外頭來的,在齊嬤嬤的身旁,利落得很,難道少奶奶也要說她的不是麼。”
那小廝多說了這麼一句,眼神中早就帶了篤定。
“齊嬤嬤身邊的人,如何會來說我的不是。”
梁千洛的眼神淩厲了起來。
“怎麼,難不成,你和齊燕寧的交結,如今都要遞到我的面前麼,齊燕寧即便是與你交好,終究也是我穆武侯府的僕人,你自己做錯了事,也不該拉了旁人。”
梁千洛雖在表面上不作應承,但是按照這個小廝的意思,那人倒像是齊燕寧新從外頭帶來的小丫頭,且剛才那一個,不就說自己是從花房裡來的麼。
正想著,外頭已風風火火地來了個人,她一踏入房內,聲音就沉沉地響開了。
“母親,關起門來處置與我有關系的事情,怎麼也不讓我到場呢。”
南宮紐煙看到穆家苑站在不遠處,那一雙冰冷的眸子裡頭,倒是多了些計較的意思,南宮紐煙稍微坐直了身子,說:“你怎麼來了。”
“平日裡送花到我房內的小廝,如今換了個人,而且我看花盆也不是從前那沉瓦做的,想著不知道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奴才錯了手,就出來尋尋看了。”
嘉盈站在一旁,眼神中十足的擔憂。
“那你也該到旁的地方去,來我這裡做什麼。”
南宮紐煙說著,將頭偏向了梁千洛,梁千洛也不說話,不過是聽著能從穆家苑這裡,聽出多少公道罷了。
“所謂治標治本,我到了花房裡,他們說,管我院落的小廝是在母親這裡呢,我就來了,想不到,看到了這麼一樁公案來。”
穆家苑說著,來到了南宮紐煙的身邊,拘著禮坐下,目光落在了梁千洛的身上,倒是看到她十分憔悴的一面,當日與她在房間裡交流花道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這樣一個性格爽朗的女子,也不該被母親的冤枉給害了。
更何況,在自己假病的問題上,她不願意讓任何人擔了汙名,雖然要完全承認並不可能,可終究,這樣損害名譽的事情,不該落到梁千洛的身上。
“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既然給我派花的小廝被發落到母親這裡來,必是與我有關,不如我也聽一聽。”
南宮紐煙終究不置可否,眉眼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