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能成全她的姻緣,她又為什麼不給你賣力呢,我問你,你那所謂的青梅竹馬是不是也府裡頭當差?”
小櫻的眼神中多了驚恐,她低下頭去,順著眉眼看了看梁千洛,一時不敢說話。
阿碧難免氣從中來,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擺明瞭是做出被挾持的樣子,只是如今南宮紐煙威嚴在上,若是自己表現出幾分的輕狂,反而是給梁千洛招攬災禍了。
“你還看不明白麼,如今你投靠給了她也沒有什麼用,你若是實話實說,還能保全自己的一條性命。”
小櫻聽了,忙將頭磕得更低了一些。
“你便說吧,我倒要看看,這無中生有的名頭,如何能落在我的頭上。”
梁千洛並非不生氣,她的手指頭已經相互糾纏在了一起,心裡頭,不知道是被萃了幾把冰冷的雪刀了,這一陣陣的疼,倒是比他暗夜裡的沉落冷意要可惡上千倍。
孤獨可以化解,但是連人心都揣測不到的冰冷地獄,才是他真真正正記恨的。
“他叫做武義,從前是在正陽門前當差,我是親眼看到過,他與阿碧有幾次見面的。”
阿碧只覺得頭頂上冷冰冰地澆下來一盆水,武義,便是當天死於非命,要將私奔的訊息的傳到百裡傾耳朵裡的那一個啊。
怎麼兜兜轉轉的,這一圈又回來了。
“阿碧,你什麼時候和府裡頭的小廝有這樣的牽連與關系,我怎麼不知?”
梁千洛猜不出幾分,但是隱隱覺得,這件事情的矛頭,未必如此簡單。
“武義雖是在正陽門上看管防衛,可因為受了我們這一屋的好處,也時常來走動,我雖然跟他有幾次交談,都是在人多的時候,你既然認他是情郎,為什麼還會說這樣不精準的話。”
小櫻的眼眸轉了圈子,劉海細碎地投下了光影來,武義莫名其妙失蹤的時候,她彷徨無措,原本許給對方的山盟海誓,便被這汙濁的地獄給吞噬了。
後來是硯冰找到了他,帶他為武義收了衣冠冢,並讓他做出今天這一遭事來,方能將心中的怨恨氣憤發洩出些許來。
更何況,她也不要什麼性命了,總要有人為武義的死亡買單,既然有一個給他陪葬的,他又有什麼好怕的。
“我與他在府裡頭不能經常見面,多是聽他說那些事,後來他說,阿碧找了他,說了些亂七八糟不著四六的話,我才知道,若是自己不做這種事,自己id安穩日子,終究是要被破壞的。”
“那麼你的意思是,我剛到府裡,就做起了謀害夫姐的事情了麼。”
梁千洛微微地抬起頭來,她的眼神有些憔悴,在這府裡頭,原本也沒什麼絕對的事情,即便是多麼荒誕不經,若是將棋面佈置得很好,也有可能讓一個好人做了啞巴。
更何況,原本就是眾人願不願意相信罷了,他們的立場明確,與自己的是非,又有什麼關系呢。
“奴婢不知道少奶奶的想法,奴婢如今只是走投無路罷了。”
“你又有什麼走投無路。”梁千洛冷笑道。
“武義從上兩個月開始,就沒了蹤跡,奴婢去查過,說他是為府裡頭出了一趟城,可到如今都沒有訊息,我心生害怕,不知是不是哪裡得罪了奶奶,讓奶奶做了對武義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