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洛聽了齊燕寧這般說,倒是快速地否了。
“老奴自許持心公正,並且可以保證阿碧不與旁人接觸,到時候,您想要自己對峙,也沒有什麼難的,這,也是今晚最好的結局了。”
“不然呢。”梁千洛沉沉地問。
“要不然,阿碧在您的房裡頭,事情越鬧越大,到時候連老夫人都被驚動了,那麼,阿碧的去留,連帶著她這一條姓名,怕都不是夫人您可以掌握的了吧。”
齊燕寧故意壓低了聲音,確保這字字句句,不會被外頭的人聽見。
梁千洛看著齊燕寧,像是在看一個再陌生不過的人,許久,她才說:“這件事情,說不定已傳到老夫人那裡了。”
齊燕寧說:“老奴此番既然來勸,就說明有能力將他壓下,請夫人放寬心,少爺與您鶼鰈情深,老奴一心也是為了您和他的。”
好一個鶼鰈情深,齊燕寧這麼冰雪聰明的人,怎麼不知道,穆天琪對他,實際上是虛情假意呢。
“既然乳母自詡能為我將阿碧藏著的事情挖出來,我讓阿碧在你那裡受幾天,又有什麼關系,只是,我敬重乳母是個忠心的,在這件事情上,可不要讓我失望。”
“夫人放心,少爺既是我一力帶大的,我自然不會不為了他做打算,若是沒有別的事情,老奴就不打擾您的休息了。”
齊燕寧走後,梁千洛將頭斜斜地倚在桌上,齊燕寧的出手,反而讓她有了幾分心安,其實這一次鋌而走險,也不過為了吃準穆天琪對母親枉死的恨意罷了。
不知道齊燕寧,是不是該抽出時間去祭奠舊人了。
第二日,穆天琪帶了梁千洛與南宮敏玉一同到南宮紐煙的堂屋內,因著太後的壽辰已過,她命內務府的人,將對各公卿的賞賜發放到各自的府中,聽此前來傳報的徐管家說,給到穆天琪一府中的賞賜,與穆天駿一府,倒是不相上下。
到了南宮紐煙的面前,拜過南宮紐煙之後,梁千洛倒看孟靜怡和穆家苑,也都在一旁等著,如此看來,穆天琪這樣的男子身份,倒是在這場聚會上,顯得格格不入了。
梁千洛明白,穆天琪這樣做,是為了將對阿碧的處決權握在手中,坐在上頭,高高在上的南宮紐煙,自然也是懂得的。
“天琪,今天你怎麼也來了,這外府有外府的賞賜,你倒是不需要陪著你的夫人來這裡。”
南宮紐煙雖然是開著玩笑的樣子,但是眉目之間的冷厲,已是十分明顯了,她輕輕地掌了手邊的茶,紫蘇的香味從鼻腔中往下走去。
穆家苑因著母親並沒因為她的自作主張而生氣,且看情況,母親是放棄將她許配給南宮紐煙的念頭了,如此一來,昨天還多吃了些飯食。
她看了一眼坐於堂上的母親,眼神所到之處,倒是掃到南宮紐煙臉上的威嚴了。
“兒臣向來是喜歡混在女人堆裡的,母親您也不是不知道。”
穆天琪笑嘻嘻地說,倒是將他言語中細碎的計較,給展現出來了。
南宮紐煙將茶盞往身邊沉沉地一放,眼神中存了冷意,穆天琪此時到來,原因她還不知道麼,還不是擔心自己追問起墨棋的事情?
這麼想著,她便笑道:“你都這麼大了,在外頭顧不上就算了,怎麼到眾位嫂子姐姐面前還這麼放肆?”
南宮紐煙微微停頓了片刻,才說:“罷了罷了,起來吧,硯冰,賜座。”
穆天琪這才坐下,梁千洛靠著穆天琪坐著,南宮敏玉次之,坐梁千洛的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