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守在門柱兩側。”
“你們四個人分一下,兩條岔路口各藏兩個人。”
虞休轍一邊帶著他們走,一邊分配好他們每個人的位置,同時在腦中深深記下他所經過的這些地點。
透過這兩天的接觸,虞休轍認為西螟是一個特別在意細節的人,極力讓所有事情都完全按照他的想法來發展。在遊戲中,他一直都想要製造一個及其公平的環境,與別人平等的競爭。虞休轍覺得這大概是西螟過於無聊才使他産生的這種奇怪的想法。對於他來說,絕大多數東西得到的都太輕而易舉了,以至於他會覺得生活沒有追求。所以試圖想要在這種他自己製造的公平壞境中與別人競爭,從中證明自己,體會到成功給他帶來的愉悅。
但這也只是西螟一想情願的想法,既然是在他的地盤進行遊戲,那就不可能存在所謂的公平環境。就像現在,對於地形的熟識度和對殺人的嫻熟程度,虞休轍就遠不如他。
虞休轍想不明白,西螟明明是一個本事那麼大的人,為何還要一直屈尊於此。這個重門說白了就是一個荒涼到周圍都沒有人煙的山谷,他為什麼還要一直待在這裡面,每天無所事事,只能在裡面用不停的遊戲與殺人來取樂。
遊戲的期間,雖然他是安全的,但是一旦被西螟先殺掉自己的一個人,就代表著虞休轍也要去殺一個。
而虞休轍在心中打算的是打成平局後再次進行遊戲。
最好的結果就是自己在西螟手中救下他所有的人,這樣自己也就不用去殺人了。
西螟的動作很快,虞休轍剛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好就見他從西邊趕過來了,手裡握著與他一模一樣的一把劍。
虞休轍搖頭嘆氣道:真是不放過一個細節,但可惜一切都是你自欺欺人。
就算把所有的人都嬴過又如何,遊戲結束,快樂過後,還是得在這個重門裡待著。在一個無人問津的小角落裡做再多的事情,也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罷了。外面的人根本就不會在意在這個被遺棄的荒野發生過什麼事,待過多麼厲害的人。
他看見西螟越走越近,大搖大擺地從大路朝自己走來。虞休轍忽然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既然他想跟自己玩,就不會做出這麼輕敵之事,想必在其他的地方一定有埋伏。但他又不能直接讓他的人去正面對抗西螟,萬一不小心被他所殺,那自己就得硬著頭皮去殺人了。
他想著,右手握著劍柄,在石壁之間的地上劃上一道長線,劍劃過地面的瞬間,大片塵土快速揚起,西螟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趁著這個時間,虞休轍後退幾步然後收了劍,跟他的人小聲說了幾句話。隨後他們便離開了虞休轍的身邊。
塵土很快就散了去,而待散開後,西螟已經走到了那道線的前面,提著劍指著虞休轍。他冷冷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現在的西螟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
“我沒打算做什麼啊,只想贏你。”虞休轍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這句話果然激起了西螟的憤怒,他用劍柄敲了敲右邊的石壁,右側的小道上閃過好幾道身影,但都一個個赤手空拳的。
他見後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被這幾個人按在了地上,死死抓住他的雙腿雙腳,讓他在一時不能動彈。而西螟就輕松越過了虞休轍,朝著東門走去。
虞休轍眼睜睜看著西螟從自己的身邊走過,自己還在對方的人的手裡掙紮。
西螟大概是猜到了自己不敢殺人,所以才敢把自己的人就這樣送到自己的手上。別說他現在沒有拿著劍,就算是拿了劍,恐怕西螟也敢讓他的人來阻撓自己,好讓他順順利利走到東門殺光自己的人。
過了一會兒,虞休轍劇烈扭動著身體,然後快速抬起頭,見西螟走遠後,忽然將他身上的一個人踹到一邊,那個人嚎叫著打算再次撲上去。而就在這個時候,幾個繫著紅線的人突然出現,一齊撲向虞休轍旁邊的人身上,掐著他們的脖子將他們往外拉。
一下解放出來的虞休轍沖那群系著紅線的人試了一個眼神,然後他們便拖著西螟的走去了右邊的密林之中,而他自己則朝著東門方向追去。
西螟是從正中間的那一條大路走過去的,左右兩邊都沒有望見什麼人。
忽然他的頭上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
他轉頭望去,路上空蕩蕩地沒有一個人。在西螟還來不及想的時候,他身旁的石頭後面躥出了一個人,那人身手很快,一下便將劍繞到了他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