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的儲離若充耳不聞,只自顧自吃自個的。
安涼習還在外面敲在外面喊,可屋裡遲遲沒人應聲。他喪氣的蹲下身去往人門上一靠,接著整個人都癱坐了下去。
心好累哦~這千裡迢迢風塵僕僕的趕回來,又一路將他的王妃抱回王府,結果呢……他這一個洗澡的功夫,王妃又把他毫不留情的拒之門外不給進了。
這可如何是好?他自問沒做什麼對不起王妃的事?可王妃怎麼對他如此冷淡!如此不待見,如此討厭呢?
誒~安涼習憂愁的嘆了口氣,坐在風鳶閣門口望著頭頂上那輪清冷的月亮,緊了緊一身白衣,三月早春的夜晚還是如此的清冷呀。
他長長的又嘆口氣,“月涼如水呀!王妃是要打算把我凍死在外頭嗎?”
“我這在外領兵打仗兩年,身上可是受了不少傷病……誒……”他雙手抱胸將黑黝黝的腦袋埋在膝窩間,裝可憐。
屋裡的儲離若聽見了,大大的翻了個白眼,繼續吃她的大魚大肉。
還是婢女輕染心善,她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問儲離若,“王妃,王爺在外頭呢,這南城三月天入了夜,當真還是寒氣逼人呢。我們要不要把王爺請進來?”
儲離若說不,“凍死他最好了!這樣我就能再只給他守個兩三年的寡,然後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再也不用一輩子都待在這王府裡了!”
什麼?安涼習支著耳朵聽到了。王妃竟然還咒他死!這個沒良心的,好歹他以前還救過她一命,要不是他,哼,那小丫頭片子現在還能這麼猖狂的把門關上不讓他進?
真是黑心黑到家了。
輕染聽了也是一驚,她喏喏開口,替王爺說盡好話。
“王妃,你瞧瞧王爺他對你多好呀!這從邊疆一回來,連皇宮都沒去拜呢,就來看你。可見王爺他是把你放在第一位的。”
“輕染說句實話,你這麼對待王爺真是……”
“怎麼了?”儲離若抬眼看她,這輕染和夕月是她從仙天境帶來,對她是有什麼說什麼。
輕染小聲道:“反應奴婢看在眼裡,就是覺得你忒不厚道。”她又輕輕出聲提醒,“成婚兩年,你都還沒讓人王爺洞上房呢!”
儲離若咧嘴大笑,“那是他沒本事,爬不上姑奶奶的床!”
安涼習在外聽著,默默哼了聲,要不是兩年前那天他喝醉了,不甚清醒,戰鬥力下降,能那麼容易就被她給踹出門去嗎?
今日可不同了。
儲離若又夾了一筷子菜吃,餘光往外面一瞥,發現那人還跟一條哈巴狗似的,坐在她門口不走,於是她向輕染招招手,“你去跟外頭那破涼席說,我這裡不歡迎他,讓他趕緊走,別在我門口礙眼!”
“哼,他要是真對我好,兩年前就不該娶我。”
安涼習聽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不娶你才是對你不好呢。
輕染領話向房門處走去,嘴上一邊大聲重複著儲離若剛才交代她說的話,一邊又悄悄下了房門上的鎖,拉開一點縫隙。
安涼習扭頭去看,眼前一亮,嘿嘿笑了兩聲,伸手將那道縫隙撐大,一骨碌直接滾進了房裡去。
輕染識相的趕緊關門溜掉。
房裡就只剩下儲離若和安涼習。
安涼習沒皮沒臉的滾到儲離若腳下,扶著桌腿站起身來,風輕雲淡的撣撣衣袖落坐在儲離若身旁,笑嘻嘻的看著儲離若,“王妃,晚上好呀。這我叫下人們做的酒菜,王妃吃的可還滿意?”
儲離若一擰頭,“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