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殿外,一時間誰都沒有先說話。
李杞檸知道,景泊顏心裡不好受。
過了好久,後殿的門開啟了,兩人紛紛回頭看去。
只見慶吉站在門口,說道:“陛下答應漓王殿下,立澈王殿下為太子,明日聖旨就會傳至六部,宮宴和禮服的事,還請李直諭準備。”
李杞檸略躬身,以示應答。
而景泊顏上前一步,問道:“我大哥怎麼樣了?”
慶吉再次躬身,回道:“漓王殿下已經醒了,溫太醫說,漓王殿下是憂思成疾引起心悸,再加上今日情緒不穩,才會昏倒,需要細細調理。”
“每次都這麼說,倒是治好啊。”景泊顏嘟囔道。
話音剛落,就感覺腰上捱了一杵子。
景泊顏回頭瞧了一眼,見李杞檸正握著拳頭站在自己身後,並且冷眼瞧著他。
“我知道溫兄已經盡力了,就是隨口一說嘛。”景泊顏小聲嘟囔著,接著慢慢回過頭,“溫鹹鹹說讓我進去了嗎?還有我哥,說見我沒。”
“陛下說,讓您回戶部。”慶吉認真地說。
景泊顏抬手拍了拍額頭,嘆道:“估計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次日清晨,聖旨傳遍了宮內宮外,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反正風俊是恨得牙癢癢,不僅沒能將景泊顏逼去南境,還讓他成了太子。
當真可惡!
在某些人的期盼和不期盼裡,宴會一直在準備著。
轉眼間,秋葉落盡,不知不覺中深秋已過,宮內的人來不及欣賞自然之美,一場雪悄然而至。
初雪當日,是景泊顏冊封為太子的大典,滿朝文武在歡喜殿慶賀,吃了進冬的第一頓暖鍋。
李杞檸並沒有全程陪著,見景泊顏順利地完成了儀式,就回中庭了。
宴飲的事,自然有溫甜甜這位尚食女官管著,她可是最喜歡熱鬧的,定然會不到最後不知歸。
而李杞檸,忙完了太子典,可算是有時間考核女官了。
為了整理內庫和製作戰甲的事,中庭的女官幾乎沒有閒著的,總該給她們論功行賞的。
一忙又是一整夜。
聽說歡喜殿那邊也鬧到很晚,夜深才散去,當時宮門已關,就安排大臣們到附近的棲息齋暫住。
趁著年節還有些時日,中庭舉行了女官晉封禮。
溫甜甜由溫尚食變成了溫宮令,其實讓她成為宮令有些牽強,是李杞檸硬湊出來的功勞。
而空出來的尚食之位,由確有才能的何小嵐接任。
說起來李杞檸覺著愧對何小嵐,在溫甜甜不在中庭時,一直都是何小嵐忙來忙去的。
還有宮正司的女史姚繡,她和何小嵐忙著蘭臺,自該升為典正。
原以為一切都很順利,誰知半路殺出徐太后來。
聽說李杞檸晉升了女官,徐太后便將孫頌提做司膳,這讓李杞檸很是鬱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說實在的,她不想難為孫頌,只要不在她面前提起這個人即可。
可是每月例會,縱是司級女官沒資格參加,也多多少少會提到她們的想法,好與不好,她都不想聽。
有種煩,真的是骨子裡的煩,恨不得一輩子不見。
不過她也不能反駁,就這樣,得過且過地過著,直到又一年除夕夜。
那天午後,南境來了奏報,說是蠻族敗北退回山林,目前正在嚴防死守並繼續埋伏,等時機到了,將他們一舉殲滅。
這個訊息,可謂是難得的好訊息。
清晨朝臣來賀,後又攜子同來,到了傍晚,命婦們領著自己閨女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