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在李杞檸愣神的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口，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回身道：“阿珂說她要來，可是年底了事情多，拖得她走不開，她讓我告訴你一聲，等晚上忙完了她再過來。”
李杞檸點頭應著，並沒有仔細聽胭脂的話，只是瞧著胭脂，試探道：“你在進醉紅樓前，也叫胭脂嗎？”
胭脂愣了愣，隨即嗤笑道：“雖然胭脂這個名叫起來很好聽，不過，我從前不叫胭脂。”
夜晚的月，黯淡無光，門外屋簷下的燈，卻暖暖地照著亮。
胭脂踏出門去，燈火的光，照在她身上。
“是你嗎？大姐？”李杞檸輕聲呢喃著，卻沒有當著胭脂的面問出來，她覺著胭脂並不想認她。
胭脂走後，整個靈堂又靜悄悄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只有李杞檸孤零零地跪在靈前。
夜深人靜，李杞檸一邊往盆裡燒著紙錢，一邊默默垂淚。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著心裡很壓抑。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她回身望去，是小廝領著阿珂來了。
阿珂站在門口，看著李杞檸眼角掛著淚，人憔悴了好多，便微微皺起了眉，沉沉地嘆息了一聲，走進了屋內，來到李杞檸面前。
“你回來啦？”李杞檸輕聲問著，聲音也有些沙啞。
阿珂淡淡“嗯”了一聲，扶著她起身，帶著責備之意說道：“你一直在這裡守著，怎麼受得了？”
李杞檸起身後推開阿珂的手，淡道：“這個瑞國公府裡，只剩下我這個二姑娘了，我沒有兄弟姐妹在旁，若是離開，就沒人燒這些紙錢了。”
聽此阿珂皺起眉，眼裡閃過一絲難過，閃過一絲心疼。
阿珂瞧著堂內擺著四副棺槨，若有若無地淡淡嘆息了一聲，聲音很輕，就連李杞檸也沒有察覺。
“阿珂。”李杞檸忽然抓著阿珂的手，眼裡帶著激動。
阿珂不明情況，帶著疑惑瞧著她。
李杞檸激動道：“我覺著胭脂就是我大姐。”
“胭脂？”阿珂皺了皺眉，略轉了轉眸子後，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來瑞國公府時，大姑娘已經走了，我也不知道胭脂是不是。”
“我覺得她是。”李杞檸激動之餘，嘆道，“我記得當初紅姑姑寧可得罪趙老闆也要護住你，想來是因為當初沒有護住胭脂，心裡愧疚，怕重蹈覆轍吧。”
阿珂的眸子始終淡淡的，輕聲道：“原來你還記得。”
李杞檸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她鬆開阿珂後，攥著拳頭捶在手心，心裡的激動映在面容上，藏都藏不住。
“可是她為什麼不認我？”李杞檸略有沮喪，“難道是因為自己是青樓女子嗎？她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吧。”
她垂下雙手，語氣更弱道：“還是因為我是薛暖的女兒，造成了她的悲劇。”
“不是因為薛暖，她怕相認後會被賜死，那樣日後就再也護不了你了。”阿珂脫口說後，又補充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李杞檸點了點頭，胭脂雖然嘴硬脾氣倔，可是對她的心卻是好的。
“對了，我有件事覺著奇怪，林影他爹說，我爹誣告薛王的流言是他派人傳出去的，可是在這之前，薛氏餘孽的流言又是怎麼回事？”
若說沒人知道薛書錦行蹤，那怎麼會有流言，可是他一直都是平安無事的，若是有薛氏其他人，可是這兩日並無人登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