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羽安帝的命令,李杞檸哪裡敢不聽,只不過她的雙腿就是不聽話,始終沒有往前邁。
“李大人?”福多試探著喚了一聲,“陛下已經在等著了。”
李杞檸好想說一句:那就讓他等著吧!
可是她不敢,只能朝著福多說道:“走吧。”
福多在前面引著路,她在後面慢吞吞地走著,有時她甚至想轉身就跑,可是想想能跑到哪去呢?
想到要見羽安帝,她就隱隱不安。
而且還有徐太后在,絕對沒好事。
究竟是什麼事呢?
想來想去,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御和殿。
看著敞開的門,她忽然想起,會不會是溫甜甜請假的事?身為尚食,半月不在中庭,若不是她幫著,估計尚食局已經癱瘓了。
事實上,也和癱瘓差不多。
那些司級們爭鬥不休,只想著當尚食,哪裡還管尚食局。
想到這裡,李杞檸心想著不會是因為此事吧?
在她想來想去的時候,慶吉黑著臉走了過來,朝著她說道:“李大人,還等什麼呢?”
“啊?沒等什麼。”李杞檸訕訕笑後,深吸了一口氣,踏過門檻走了進去,這種赴死的樣子,像極了那年殿選。
走進明堂,堂內空空無人,左瞧右瞧後,她去了西室。
低垂著頭,邁著小步子走了進去,只掃了一眼,復又低頭往裡走著。
“臣請太后安,請陛下安。”李杞檸躬身說道。
過了稍許,只聽羽安帝沉聲說道:“聽聞李宮令和瑞國公夫人的關係不太好?”
由於太過緊張,驟聽此語,李杞檸也有些生氣,開口便道:“臣的母親對家中兄妹都很用心,不知陛下是聽哪個小人胡說八道的。”
話說出口,她又察覺出不對。
徐太后在那坐著呢,她說的小人,除了徐太后還能有誰?
不過徐太后卻始終笑眯眯的,看著和藹可親,實際上不知道心裡打著什麼算盤,眼裡也閃著幾絲精明。
“這麼說來,倒是哀家偏信偏聽,又跑來和陛下多嘴多舌了?”徐太后輕笑了一聲,語氣倒是聽不出生氣。
若是往日聽此語,只怕李杞檸早就跪地告罪了。
只是如今她一點跪的心思都沒有,她不想給徐太后下跪,甚至和徐太后說話都很厭惡。
“太后這麼說,真是讓臣無地自容了,臣哪裡敢說太后的不是,只是氣那些捕風捉影的人,氣他們信口雌黃地把話說給太后聽。”
說著她面露氣憤,朝著徐太后問道:“不知是誰將這些沒來頭的話說給太后的啊?”
徐太后笑了笑,扭頭看向羽安帝說道:“此事陛下怎麼看?”
羽安帝雙眸深邃,臉色微沉,安靜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風朵也是朕信得過的人,自從將她賜給李杞樓做妾,朕就時常在想,她可有對不起朕的地方,想來想去,確實是朕對不住她。”
聽著他們母子倆在那說著話,李杞檸心內除了鄙夷還是鄙夷,找她來,果然沒好事。
“陛下。”李杞檸故意堆著笑意,“不知您喚臣來是有什麼事?”
既然提起了風朵,李杞檸就知道,絕對是要她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