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瞧得明白,知道徐太后說的這些話沒幾分真心,只可惜明眼人不多,倒是覺著徐太后很善良很仁慈。
那些眼瞎的人裡,就有羽安帝。
在沉默的屋子裡,羽安帝陰沉著臉,過了良久,才沉聲說道:“李司制謀害太后證據確鑿,將她押回宮正司,賜亥時自盡。”
話音落後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羽安帝向羅笑笑看去,眼神深邃且冷漠。
羅笑笑自然不能出去命人把李杞檸帶走,暗暗嘆息過後,就拱手想要勸說,剛剛抬起手,就聽不遠處傳來了聲音。
“阿檸可是瑞國公的女兒啊。”溫甜甜慌張中脫口說了出來。
這時羽安帝看向溫甜甜,眸子比適才還冷了幾分,微怒道:“瑞國公的女兒就可以謀害太后?”
聽此溫甜甜就怒了,也不在乎溫鹹鹹和羅笑笑的連連咳嗽,怒不可遏道:“你憑什麼說阿檸謀害太后啊?全憑你一張嘴,你說謀害就謀害,你說賜死就賜死,你怎麼……”
“放肆!”羽安帝臉色異常陰沉,想抬手拍桌子,身邊卻沒有桌子,坐著的圓木凳也不似椅子有把手,就只能攥緊拳頭。
他怒目瞧著溫甜甜,而溫甜甜也同樣怒瞪著他。
相比較之下,溫甜甜的臉色不比羽安帝差,甚至怒氣裡還帶著些許的恨意,想要衝出去揍人的感覺。
瞧著溫甜甜毫無敬意,羽安帝的臉色越來越沉。
見羽安帝怒氣愈盛,溫鹹鹹站了出來,走到溫甜甜身邊拉著她的手腕,將她護在身後,輕斥道:“越發沒規矩了。”
斥責過後,溫鹹鹹看向羽安帝,躬身歉道:“陛下,臣妹……”
他剛想說溫甜甜年輕不懂事,卻忽然反應過來,溫甜甜已經十九歲了,便換了說辭:“臣妹生長在鄉野,口無遮攔慣了,進宮不久,沒改掉直言快語的毛病,請陛下恕罪。”
幸而他心裡的想法李杞檸不知道,不然李杞檸真的會很氣憤的。
在李杞檸看來,十九歲還是很年輕的。
“你才有毛病。”溫甜甜聽不得溫鹹鹹的話,急著反駁著,“你傻了啊,那可是阿檸啊。”
“別說了。”溫鹹鹹注意到四處投來的目光,忙低聲說著。
溫甜甜依舊氣不過,卻還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時間稍稍靜止,過了一會兒,羽安帝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果不其然,在溫甜甜的口無遮攔下,多疑的羽安帝還是起疑了。
李杞檸怕會牽連溫氏兄妹,便想要撇清關係,只是剛喊了“陛下”二字,就被其他聲音蓋住了。
“陛下,臣聽聞李司制年幼時被人牙子迷暈,因為溫大夫懂醫術,發覺她是被拐走的,就將她救了下來,二人因此而結識。”羅笑笑躬身回著,一字一句都很嚴肅,像是在闡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帶任何的感情。
“當初李司制昏迷不醒,太醫院的太醫束手無策,就是溫太醫進宮將她醫治過來的,朕當時還奇怪,怎麼忽然太醫院就來了年輕的太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