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李杞檸不禁愣住,看來徐太后在和她說這番話之前,已經見過翠蘭和宣雅了,再加上凌莫娘,還真是多方求證。
李杞檸笑著替徐太后穿著衣衫,應道:“臣是被家裡嬌慣得口無遮攔了,不過,只是敢說不敢做而已。”
徐太后也笑了笑,順著李杞檸的動作轉過身來,手臂也張開了,袖子垂落著,看著儀態萬千。
手臂剛剛展開,徐太后卻輕皺起眉,忙收回手覆在頸肩,與此同時還“哎呦”了一聲。
“太后?”李杞檸忙停止繫腰帶,轉到徐太后身側扶著她,很是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守在外面的徐典制聽到徐太后的聲音,趕忙領著宮女們走了進來。
繪蘭來到徐太后身邊,皺眉喚了聲“太后”。
徐太后的手依然按著脖頸,在眾人的攙扶下忙走到矮凳上落座,徐典制和繪蘭也忙傾身查探著。
徐典制根據徐太后按著的位置,翻看了領口,在看清後,不由地“哎呀”了一聲,接著捂著嘴後退了兩步。
繪蘭倒是沒有慌亂,只是依舊皺著眉,伸手在領子上取出一枚鋥光瓦亮的繡花針。
“臣送衣服前和司裡的宮女仔細檢查過,並沒有銀針的啊。”徐典制慌張地說了這麼一句後,扭頭向李杞檸瞧去。
在徐典制慌亂的眼神裡,李杞檸的心“咯噔”一下,看來此事又是奔著她來的,心裡自然是窩火,帶著怒氣掃了品音一眼。
“對,你剛剛碰過品音木托里的衣物。”徐典制見李杞檸看向品音,就揪著此事不放,向品音問道,“你木托里裝著的是什麼?”
品音抬頭瞧了一眼徐太后,接著低頭回道:“回徐大人,就是太后穿的這件,對襟大袖衫。”
“看來是了。”徐典制瞭然地點著頭,忙湊到徐太后身邊,躬身說道,“太后,你看此事?”
徐太后目光掃過李杞檸,眼神裡帶著鎮定,卻沒有急著回應。
李杞檸見狀,只淡淡問道:“太后,要不要去請醫官?”
畢竟被繡花針刺了一下,再不找太醫或是司藥司女官過來,傷口就癒合了。
徐太后擺了擺手,整個臉色都不太好,像是被捅了一刀般,頭也垂了下來,看著很是無力。
“太后?”徐典制試探著喚了一聲,卻發現徐太后低垂著頭,整個人也靠在她身上,“太后?”
接連喚了無果,她便扶著徐太后的肩膀,蹲下來瞧著,卻發現徐太后閉著眼眸,臉色蒼白不帶血色。
“快去傳太醫。”徐典制急忙向舒華殿的宮女喊著,話語裡也帶著顫抖。
舒華殿的宮女聽後還是瞧了繪蘭一眼,見繪蘭點頭便轉身跑了出去。
等宮女跑出去後,繪蘭招來幾個內侍,將徐太后從東暖閣抬去了西暖閣榻上,在此期間李杞檸始終袖手旁觀,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幫不上什麼。
在徐太后被抬去西暖閣時,她才悄悄拿起繪蘭放在桌子上的繡花針,對著照進屋內的陽光瞧著,針尖帶著點點血跡。
再仔細瞧,血跡卻並非紅色,而是泛著深紫。
李杞檸不禁心驚,看樣子是中毒,放眼整個大耀皇城,只有溫甜甜最會製毒,難道是她?
可是她已經出宮多日,不可能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