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抹,卻是滿臉的淚水。
她盯著自己手上的淚水,好似有種情緒被激發。
眼淚就不停了。
她無知無覺地走著,一邊走一邊嗚嗚嗚地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就發現,前面也有人在嗚嗚嗚地哭。
傷心人遇到傷心人,也是有緣。
這嗚嗚嗚哭著的是個男人,抱著一件衣服坐在臺階上,哭的可傷心。
院子裡花樹垂落的花瓣都掉在他頭發林裡了,甚至有一片還沾在了他的臉上,可他也沒有要擦的意思。
言歌被他這傷心勁傳染的,只覺得自己更傷心了。
幹脆坐在男人身邊,也嗚嗚嗚地哭著。
哭著哭著,男人的哭聲聽不到了,只有她一個人在哭。
言歌好奇的歪頭瞧去。
發覺男人也在歪頭瞅著她。
這男人臉上還掛著淚珠子呢,就那麼傻乎乎的瞧著她。
一臉的疑惑與懵懂。
言歌抽噎著,問他:“你看什麼?”
男人眉頭皺起:“你,你是什麼?”
言歌這才發覺,男人看的只是她的位置,視線卻沒聚焦到她的臉上。
她想起老和尚的話了。
她此時,只是一縷微弱魂源。
“我?我是鬼。”言歌猶豫著,定義自己的此刻狀態:“應該是鬼,你呢?”
男人愣了愣,“我是人。”
“哦。”言歌一臉恍悟:“你好,人。”
“你好,鬼。”
這古怪的打招呼令一人一鬼哈哈大笑。
剛剛的悲傷情緒自然也一消而散。
“我叫封央。”言歌說:“你不用喊我鬼。”
男人愣了愣,重新望向言歌所在的位置,聲音滯澀著,一字一頓,緩緩說:“央央,我叫阿九,你喊我阿九就行。”
“央央,你是,是怎麼死的?你怎麼來宮裡了?”
“怎麼死的?我也不知道,是老和尚帶我帶的宮裡,他說我魂弱,宮裡有大能者可以護著我的魂。”
“央央,大能者,是指什麼?”
“不知道。”言歌想了想:“應該指的是你吧,我挨近你,就覺得你身上暖暖的,讓我哪裡都不願意去了。”
“老和尚,是誰?”
“不知道。”
不知道,但應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