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的病慢慢好了起來。
也開始處理政務。
事隔半個月,薛青把這事情告訴言歌的時候,神情裡還帶了種小心翼翼地討好。
“央央,我已經將摺子遞了上去,過幾日我們就離開京城好不好?”
他這些日子大概也睡不好,眼底是一圈青黑,雖然聲音輕柔,語氣卻很堅定。
言歌定定望著他:“我懷孕了,體質太弱,胎象不穩,出不了京城。”
她聲音實在平靜,刻板地在敘述。
薛青卻因為她這話,心髒好似被人捏住了般,半晌才反應過來,忙說:“我們只是去郊外暫住一段時間,郊外的環境好,對你調養身子有利。”
言歌垂眼,扯起嘴角,笑:“阿青怎麼不問問我怎麼知道自己懷孕的?”
薛青不敢問。
可她自然這麼說了。
他總不能再沉默,只得問:“央央是怎麼知道的?”
言歌微微笑了起來:“剛剛詐了你才知道的。”
她這笑容太溫柔,令薛青渾身的毛發好似都警惕低豎了起來。
薛青動了動唇,在什麼狀況下都可以自若處之的他,這一刻卻生出了一種想要逃避的沖動。
他甚至都不敢對上言歌含笑的眉眼。
可他最終也沒有避開目光,神情澀然地望著言歌,苦笑一聲,低低說:“我害怕。”
三個字,緊促而短,令人聽著便覺酸澀。
他真的,害怕的不行。
怕她回宮,怕她得知自己有了孩子,與宮中那位聯絡上……
言歌微微仰頭望著他,她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阿青,你失言了。”
初始兩個人纏滾在一起,一個是強權之下不得不嫁於皇帝的皇後,處心積慮想要給皇帝戴綠帽子培植自己的勢力。
一個是年紀輕輕位高權重、不耽於美色的少年英才,見色起意有了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