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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住到第二個月的時候,祁遠的身體突然出現了排異徵兆。
本來已經要出院的祁遠,重新又住回了重症監護室。
他後知後覺的,這才知道,他的心髒壞了,現在他心口位置的,是一顆別人捐獻的心髒。
也是他幸運,恰好遇到了一顆合適的心髒。
排異期,祁遠每天幾乎是把藥當了飯吃,因為藥物的關系,他虛胖了很多,頭發也都剃光了。
他曾經偷偷照過鏡子,如今的他實在又醜又胖。
他天天期待她能出現,可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那一刻,他又希望她不要出現,免得看到他這麼一副醜樣。
他囑咐許父:“姐姐在外面留學也不容易,爸您和媽別把我的事情告訴她,她要是看到那些新聞打電話問你們,你們就說新聞上都是互掐的,就說我只是受了點輕傷,好好著呢。”
許父聞言,年老而渾濁的目光落在祁遠的身上,張了張口,最終說:“好!”
祁遠開始努力與病魔抗爭。
他告訴自己,這一次如果能夠活下去,他就帶著戒指去她面前求婚,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要把她娶回家。
他要和她結婚,要和她生孩子,要和她變成真正的一家人。
他再也不想浪費時間遷就她的觀點了。
可身體不是這裡出了狀況,就是那裡出了狀況。
有時候他疼的實在熬不下去,就想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就想著,要是能在死前看看她該有多好。
這麼想的時候,心頭又恨恨的,全是對她的恨與怨。
她怎麼就能那麼狠心,他都快死了,她都不來看他一眼。
就算許父許母瞞著她,可關於他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她就算稍稍有那麼一絲絲的擔憂他,也該親自來醫院來看望他才是。
她口口聲聲說把他當了親弟弟,可是現在他都快要死了她也不瞧瞧他。
他就算當初做了那樣的錯事,可她就不能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嗎?
他滿腹的委屈與恨意,他一肚子的不甘與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