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秦回突然大吼。他拿起酒杯,將一杯啤酒灌入肚中。
劉益奇並沒有停下來:“你明明知道秦回喜歡你那麼多年!你還幹出這樣的事情,當你幹出了這樣的事情後,秦迴向你表白,你說的是什麼?你說你還小,過幾年——”
“不要繼續了。”
說話的是,衛子野。
“為什麼不能說!”
“老子說了停!”衛子野大步走上前,他攥住劉益奇的衣服,直接將他拎了起來,“為什麼
一定要這樣——!”
劉益奇愣住了,他從沒見過衛子野對樂隊的人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劉益奇的眼淚留下來了,劃過他的臉龐,順著下頜骨滴在衛子野的手上,他像是被吹破的氣球,完全癟了下來:“野哥,沈鷗沒了誒。”
“鷗鷗誒,我當初追到的鷗鷗,被我自己弄丟了。”
“野哥,今天兄弟這一架要是打了,那明天還是兄弟嗎?”
衛子野雙眼沉沉。
他放開了手。
“對不起。”衛子野說道。
“為他媽什麼,我們會變成這個樣子?”一直沉默著的李牧突然說道。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祝伶看向宋思,她從未見過,宋思低下頭的樣子。
而那個平時胡吹亂侃的秦回,此時握著空酒杯,雙眼不知道再看向哪裡。
大家怎麼都變得這麼空洞。
明明是帶著希望出道的,明明……每個人都想要一個更好的未來啊。
她是這個局的局外人,可此刻,她卻感受到了切身的悲傷。
最後,祝伶看向了衛子野。
而他,此時也正在看著她。
衛子野的眼神是她此刻,在悲傷的侵染底下,唯一能夠感受到了一點溫度。
原本以為,沈鷗的走,可能是這場變故的結束,可事實上沈鷗的走成為了導火線,牽扯出了更多的事情。這些都是祝伶未曾參與過的,她無從知曉真假。
此刻她最擔心的,是衛子野。
因為,他站在矛盾的中央。
突然,秦回起身了,他拉著宋思的手,摔門而走。
望著兩個人的身影,一個高大一個嬌小,此刻他們的牽手該是一件多麼沉重的事情。
這個時候祝伶才意識到,宋思剛剛,一句話都沒說。
她多麼伶牙俐齒,此刻又多麼沉默。
劉益奇哭了起來,他嘴裡念著的是沈鷗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鷗鷗……鷗鷗……是我的鷗鷗誒……”
衛子野再次拉起了祝伶的手,他長腿邁步,帶著祝伶徑直走了出去。
兩個人牽著手,將互相拉得很緊很緊。彷彿是在懸崖峭壁旁,拉住的不是手,而是對方的生命。
“就這樣走了嗎?”祝伶問道。
衛子野抬起頭,兩個人的眼神撞上:“嗯。”
“樂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