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個個看到自己都和看到鬼似的。
許觀音心情無比抑鬱,深吸一口氣,拋開神識感應了一番,卻發現青玉和白斬竟都不在府中。只有東院還有氣息的浮動,許觀音咧了咧嘴,想起蕊蕊那張絕望脆弱的小臉,腳下踟躕了片刻,還是抬步朝東院走了過去。
夢園,這是最開始蕊蕊的居所,只是許觀音將他排程為貼身妖侍後便在靠近自己風情院的附近重新給他立了個園子。再度來到這裡,往事歷歷在目,許觀音也不禁有些悵惘。
她直接推門而入,夢園的樣子與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並無多大的差別,只是院落裡雜草已被拔出,但終究帶著絲冷清味道。
許觀音思量著蕊蕊回到著園子的心意,心裡越發覺得愧疚,她並非有心傷害這只小兔子,白斬的出現在她意料之外,當時自己已經盡力挽救局面,但那隻腹黑的狐貍總是有本事打亂她的部署。
白斬不在,眼下是自己安撫這只小兔子的最佳時機。她可記得白斬唸叨起蕊蕊時,牙縫根兒裡帶著的狠勁兒,她毫不懷疑,自己靠近蕊蕊的話他的醋壇子絕對會打翻,自己和蕊蕊都沒什麼好下場。
那一夜貪歡她可是被教訓慘了,想在想起骨子裡都還在發軟。
感應到蕊蕊的氣息就在屋子後面,她略一停頓,整理了下思路這才大步走了過去。
她腳還沒邁進大門,小兔子那哀怨中帶著哭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郡主還來做什麼?!”
許觀音抬起的腳硬生生的卡在門檻上,她咧了咧嘴今天還真是諸事不順,她一聲低咳,踏入屋門,瞅著那個縮在角落裡的小小身影,孱弱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如蚊音般傳入她的耳畔。
許觀音一聲嘆息,只覺得如時光重演,她初來乍到哄騙這小兔子的時候不就是這一幕嗎。
“別哭了,本來一雙眼睛就夠紅的了,再哭下去就成紅燈籠了!”許觀音不想氣氛如此沉重,出言打趣道,但效果顯然不佳,蕊蕊的抽泣聲只停頓了剎那,繼而更加猛烈了起來。
許觀音頓生頭疼,一直以來她最怕的就是蕊蕊這招眼淚攻擊。
都說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是絕技,這一招用在男人身上照樣管用。
“郡主……還來做什麼,你不是有白斬大人了嗎,還需要我這只小妖嗎?”蕊蕊幽怨的聲音抽抽噎噎的響起。
許觀音一聽,有門!他會抱怨總比死憋著不出氣的好。
“我說過要來看你,自然不能食言。”許觀音一邊說著,試著上前,朝角落裡靠近。
“別過來!”感受到許觀音的意圖,蕊蕊突然一聲大叫,把許觀音都嚇了一跳。
“我不想見你……今天……不……不能見你。”蕊蕊結結巴巴的說道,死死捂住臉,生怕被許觀音瞧見絲毫一般。
“為什麼?!”又吃了一記閉門羹,許觀音頗為鬱悶,這已經是今兒第三遭了,她是出門沒看黃歷嗎?怎麼走哪兒都不被待見。
“我特意來看你,你這是要趕我走嗎?”許觀音故意說道,暗中留意著小兔子的動作。
聞聲,蕊蕊的身子豁然一僵,白斬回來後打破他的所有希望,他本沒抱著許觀音會再記得自己的念頭,但沒想到她竟真的前來見自己,他並非故意要使性子,只是一想起許觀音就在自己背後,一腔的委屈與怨懟都似找到了宣洩口一般,傾巢而出。
一聽聞許觀音要離開,小兔子立馬著急了,慌忙的開口說道:“別走!”
“讓我別走也行,那你得回過頭來和本郡主說話,那有與人講話只丟個後腦勺的道理。”許觀音見計策奏效,趕緊揶揄的說道。
小兔子明顯陷入了猶豫中,他低埋著小腦袋,半天才冒出一句音兒來。
“蕊蕊……蕊蕊今日太醜,無顏面對郡主。”說著,他愈發捂緊了臉頰。
許觀音一聽,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敢情這小兔子是在計較這檔子事兒。她極為無語,被憋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蕊蕊見身後沒了動靜,一顆心更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