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用臭小子又毀了一爐好藥。”鴻老瞧著那藥鼎中的黑藥渣,眼中立馬閃過一抹不悅,沒好氣的嘀咕了一聲。
就見他大手一揮,那藥鼎中突然湧起一股青火將那剩餘的藥渣焚燒殆盡。
許觀音面露驚訝,感受到那股青火中湧動的駭人之力。心裡越發震驚,只有元嬰期修士才可孕育出丹田真火,許觀音舔了舔唇,雖先前就對鴻老的修為有所猜測但一經證實她情緒還是難免起伏。
她卻不知從入門開始,鴻老就一直在暗中觀察她,方才那一剎那他見許觀音雖有驚卻並未失態,心裡暗暗點頭,對許觀音的評價越發高了一絲。
煉丹師最重要的便是時刻保持鎮靜,這一點許觀音讓他很是滿意。
許觀音目光隨著鴻老而動,視線驀然定格在他身前的一物上,乃是一顆拳頭大小的明珠,通體瑩白,其內好似有一片虛無的空間,叫人窺探不得。
“此為鑒靈珠,用來鑒定修士神識強弱。”鴻老言簡意駭的說道。
他見許觀音有些茫然,繼續解釋道:“煉丹師承襲上古,衍生自神農門下,上古煉丹師求長生,以丹鼎破肉身枷鎖飛升入仙。這一點當世修士一般無二,但丹鼎一門之所以繁衍至今人脈稀薄卻是因為其最重要的依仗乃是人之神識。”
“神識的強度乃是成為一名煉丹師最重要的一點。”
鴻老說著搖了搖頭,語氣裡不乏嘆惋,“修士求長生謀仙道,破肉身最後才修神識,而丹鼎之術卻是反其道而行,若非先天神識強大者難入其門,故此,我丹鼎一脈也難以昌盛。”
許觀音細細聆聽,頗為認真,心裡也是感念叢生。說起來她所修煉飲劍訣與丹鼎之術頗有相似之處,都需要神識強大方可才行。
這兩種術法皆傳自上古,息息相關,讓許觀音一時間感悟頗多。
鴻老回過神來見身側女子眉頭緊鎖,一副沉思狀態,他不由點頭,心中越發滿意。
“好了,放開你的神識,對準這鑒靈珠。只要你能透過這一關,那丹鼎一脈的大門也就為你展開了!”鴻老不再廢話直接說道,目光中含著期許,他對許觀音印象極佳,希望她能帶給自己驚喜。
許觀音點點頭,深吸一口,美目中瑩光流轉,神識凝為一線,聚精會神的對向那鑒靈珠。
就在她引動神識的剎那,鑒靈珠上異變突現,豁然爆發出一陣強光,那光芒雖然強烈卻不刺眼,瞬間點亮這個內室。
那光芒不斷變幻,由赤色不斷加深跳轉為紅色,又豁然轉變為綠色,而隨著那光芒顏色的不斷轉變,鴻老的神情也起了巨大的變動。
他老目裡滿含激動,嘴邊的鬍子也不斷顫抖,嘴裡喃喃自語道:“這……這怎麼可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斷變幻的光色終於停了下來,呈現出一片紫色其中還有淡淡的金光流轉。
許觀音緩緩睜開眼,額上已起了一層薄汗,引動了這麼久的神識她腦內已傳來虛弱之感。
“紫色!紫金色!我的天!!”鴻老一驚一乍的聲音在內室裡不斷作響,只見他猶如瘋了一般不斷拉扯著自己的頭發,一副難以置信的面孔。
“老前輩,我撐不住了。”許觀音虛弱的說道,憋著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而那鑒靈珠也緊隨著灰暗了下來。
許觀音只覺得身子一軟,整個人險些癱了下去。
“哎喲,我的小祖宗!”鴻老一聲驚叫,掌風一動,便將許觀音送到一旁的軟塌上,那模樣活似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
“天才!不不不!你這丫頭完全就是個妖孽啊!”鴻老瞪大眼,兩眼放光的看著許觀音。紫色的光芒,那可是結丹後期修士才能有得神識強度,而這丫頭的神識光芒呈現紫金色意味著她的神識只差一步就將邁入元嬰期!
但這丫頭如今的修為還只是辟穀期而已!
如此逆天的神識之力,不是妖孽是什麼!
許觀音頭皮一麻,被鴻老那火熱的視線看的全身不舒服。她別捏的動了動,忙開口說道:“老前輩,我可是過關了?”
“還叫什麼老前輩!過關,肯定過關!”鴻老腦袋點的和小雞啄米似的,那模樣生怕許觀音跑了一般。
“這丹鼎之術你是學定了!不學老頭子逼也要逼著你學!”鴻老雙眼大瞪,扯開嗓門大聲吼道。
許觀音這個寶貝,他是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哈哈哈!太好了,沒想到我老頭子有生之年還能碰上這麼個奇才,乖丫頭,快叫聲師父來聽聽,我這就收你入門!”鴻老哈哈大笑,說不出的歡喜。
許觀音眨了眨眼,面色卻有些尷尬。
“那個……老前輩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我沒準備拜師!”
鴻老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誇張的張大嘴表情猶如被定格一般,他面上神情變幻不斷,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後猶如吃了一隻蒼蠅般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