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凝重,深深的看了華容一眼,扭頭對鈷藍邸說道:“縱使如此,他也殺不得!”
鈷藍邸眉梢一皺,並不意外狂風此言,依舊不減殺意,執意道:“長老你莫要阻攔,決不能因這個雜種毀了我族未來!”
“華容同樣幹系我族未來,若在此被你斬殺,千年之後你我隕落我族靠誰來支撐!”狂風沉聲一喝,周身氣勢一放對抗鈷藍邸的殺意。
鈷藍邸不為所動,面若寒霜:“本尊尚有千年,再孕育出淨土之體並非難事!”
狂風厲斥:“妖族孕育生靈何其艱難,淨土之體得以傳承乃是諸天賜福,若是斬殺便是違背天道,我草木一族絕不會再出下一個淨土之體!”
鈷藍邸沒曾想狂風意志這般決絕,但若不斬殺了華容,他極為清楚那一位的性子,若非華容觸及其逆鱗那一位絕不會動怒。
一想到那位天妖動怒的後果,便是鈷藍邸也忍不住遍體泛寒,他比誰都清楚那個天妖真正的實力。即便他與淨土融為一體,想與之抗衡都極為艱難,若那隻天妖真想,滅除草木一族更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淨土中,因鈷藍邸的暴怒周遭的草木之靈也陷入暴動之中,狂躁的氣氛下,殺意一觸即發。就在這凝滯的氛圍中,一個突兀的笑聲突然橫插了進來。
“呵呵……哈哈哈……可笑……實在可笑!”笑聲的來源是華容,他極力捂著唇,但依舊難掩笑聲流走,到最後竟是笑的東倒西歪,連眼角都沁出了淚花。
狂風大急,這是時候他怎還火上澆油!
“你句句所言乃是為族中未來,卻不曾想想整個草木之族中戰力能與獸族比肩的又有幾個?!”華容笑的花枝亂顫,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他笑吟吟的看著鈷藍邸,似全然不知死亡在朝自己迫近。
“草木之族因本體孱弱本就免不了被強者吞噬,弱肉強食這乃天道。便是如你之願依附天妖,那有如何?人族中有句話叫狡兔死走狗烹,待他一統妖族過後,我族戰力遠遠弱於其他妖族依舊免不了走向破滅的結果。”華容從容不迫的說道,狂風緊張的護在他身前,只盼他莫再開口,唯恐鈷藍邸按捺不住殺意當場斬殺了華容。
雖是如此,但他也覺得華容之言不無道理,便是原有不滿的妖群裡也有不少人陷入沉思。
鈷藍邸面色難看,華容之言對他來說沒有半點意義,早從一開始他就斷定自己這私生子心懷不軌,所做一切皆是為複仇而已,現在的話也不過是為了使自己難堪。
“想要真正的保全草木之族,只有從根本上使其強大起來!”
鈷藍邸一聲嗤笑,冷聲道:“草木孱弱,天賦本就弱於其他族類,難道你還能破除天道不成?”
鈷藍邸的話直中妖群心事,卻是如此,草木之妖修煉遠遠比其他妖族艱難萬輩,唯一可以依仗的便是比其他妖族漫長的生命力。
華容的目光從群妖暗淡的面上一掃而過,唇畔突然揚起一抹詭異的笑來。
鈷藍邸瞳孔一縮,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怪異之感。
“看來你並不知道那隻狐貍因何而怒……”華容突然一聲低笑。
鈷藍邸心中一沉,心頭的怪異之感越發強烈,華容太過有恃無恐,即便是有狂風護著他也不該如此才對。
白斬因何而起大怒的原因他自然不知,只怕還未等他出聲詢問那怒火就已波及到他頭上。
想起自己苦心經營百年的一切盡數會在眼前這雜種手上,鈷藍邸心中就恨意難平。但他驚覺不對,只得壓下心中恨意,出聲問道:“你這雜種到底想說什麼?”
對鈷藍邸的辱罵,華容早習以為常,他輕勾唇角,面上笑意暢快無比,一字一句的說道:
“縱使天道無情,也有一絲縫隙尚存。若是以上古血脈為爐鼎,便是天賦孱弱的妖族也可破而後立,斬獲新生。”
“上古血脈……哈哈哈……”鈷藍邸聞言放聲大笑,輕蔑的看著華容。
便是狂風也暗中搖頭,上古血脈何其難尋,便是萬年前世間也只剩寥寥幾人而已,更何況是天道劇烈衍變過後的現在,上古生靈的蹤跡早已湮滅不見蹤影。
“上古血脈如今尚寸。”華容突然說道,如拋下一個重型炸彈,所有的聲音瞬間熄滅,目光都凝聚在他一人身上。
“不可能……”鈷藍邸面色難看,不願相信。
華容譏誚的看著他,笑意深邃不已。
“上古血脈,神農體,如今就在西荒之中!”
此話落下後,死寂的妖群瞬間炸開了鍋,幾乎所有的妖都陷入了瘋狂之中。便是狂風也是滿臉驚色,老臉上褶子劇烈的抽搐,難以置信的看著華容,驚訝至極的問道:
“此話當真?”
華容彎唇一笑,看著對面鈷藍邸劇烈變幻的面色,低笑道:“若不是因為那個擁有上古血脈的女子,我又豈會惹怒那一位天妖大人呢~”
鈷藍邸面色變幻莫測,華容的話句句直擊他內心。他本絲毫不信華容之言,但當他說到擁有上古血脈的是為女子後鈷藍邸堅定的信念瞬間被擊垮。
只有在白斬麾下的妖族都知道,他在尋一名女子,人族女修!
早期更有訊息流走,這五萬妖兵出動,也與那人族女修息息相關。
難道,華容所言的一切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