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臣妾這次將綠蘿叫進宮來,就是……就是想讓綠蘿教教臣妾,怎麼做才能在言行舉止上更像陳大人!”,寧妃小聲回答道。
宇文澈吃了一驚問道:“你何必一定要像他人?”
“皇……皇上,他們都說……!”,寧妃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他們……他們……,你到底是相信他們還是相信朕?”,宇文澈終於發起火來了。
寧妃平時見到的那個宇文澈都是溫文爾雅,十分溫和,對她更是千般地體貼與溫柔,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宇文澈發這麼大的火。她也知他是真的介意了這件事,便低垂了頭去,不再言語了。
宇文澈見寧妃樣子訕訕地,又十分的楚楚可憐,一反省自己方才確實有些失態了,可能是嚇著她了,便又好言相勸起來。
二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宇文澈才擺駕回去。
“你給淮南王府那邊送信了?”,待一旁的人也全都悉數退去後,綠蘿問道。
“我……我……沒有!”,寧妃嘴中否認道,然後眼神卻閃爍不定。
綠蘿從鼻子中發出一聲冷笑,又道:“你知道他為何這麼晚了又突然過來嗎?”
“他……他知道了嗎?”,寧妃有些驚訝地問道。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事情他要想知道,勢如反掌!”,綠蘿回答道,“最麻煩的是他已經懷疑你恢復記憶了!因為寧妃是不會想要搭救淮南王的,只有陳汝嫣才會心疼淮南王!”
“對不起!”,寧妃低著頭,誠懇地認錯道。
“算了,不過,這樣也好!我也不想孫皇后這麼快便被除掉了!遊戲要慢慢玩才有趣!”,綠蘿陰陰地笑道:“不過,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是!”,寧妃低低地應道。
而此時的孫府,孫庭廣正在書房中對著一株幾尺高的血紅色的珊瑚樹細細地摩挲與把玩。
“咚咚咚!”
此時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誰?是誰?”,孫庭廣心中一緊,趕緊手忙腳亂地將那棵血色珊瑚包起來。
“父親,是我!”,外面傳來孫皇后的聲音。
孫庭廣一聽更加急了,這棵血珊瑚是他手底下的官員‘孝敬’給他的,而孫皇后平時最討厭他這種行為不檢點,貪戀小財小物的行為了。
這事要是被自己的女兒知道,免不了又是一翻說教。
什麼女兒雖然貴居後位,父親貴居左司馬,卻是愈加要居安思危,行事謹慎,舉止言行不落人口實,讓他人有可趁之機。
這些說教的言辭,孫庭廣已經聽得耳朵都長繭了。然而,孫庭廣又轉念一想,從前內有嚴闊這個老東西壓著自己,外有林嗣源這個賊人對自己大肆踩壓,彼時,自己雖然位居右司馬,朝中數一數二的大權臣,可誰都知道,那時候自己的日子過得可真是窩囊。然而,對此,孫皇后總是勸自己的父親————‘忍!忍!一定要忍!什麼壓得低才能飛得高!’
自己從右司馬升到左司馬這個位置都費了那麼大的功夫,現如今好不容易掀翻了嚴闊與林嗣源那兩座壓在他頭頂的大山,自己終於能喘口氣了,那還不得好好樂呵呵?偏偏他那個皇后女兒仍是勸他‘要忍,要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