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荒莽的蒼山之中,究竟誰是獵手,誰是獵物?”看著前方的西甌君臨時搭建的營地,勝七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嗜血的光澤。
……
興安,海洋江上流。
“將軍,所有的西甌軍都被我們肅清了。”
雨水順著鬥笠傾斜而下,漫天的雨勢下,前來稟告計程車卒,依稀可見自己將軍線條分明的臉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想不到,世人皆言譯籲宋粗勇無謀,卻沒有想到其粗中有細。臨戰之前,居然派了一支偏軍前來,佔領這裡的營地。”趙佗身負銀甲,站在了水壩旁的高地上,說道。
“可是譯籲宋沒有想到的是,將軍早已經等在了這裡,反而將其派來的軍隊全部”趙佗身旁計程車兵臉上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趙佗沒有回答,久之,他冷冷的說道:“時間到了,傳令下去,開閘。”
隨著趙佗一聲令下,秦軍解開了壩上包裹沙袋的粗網,那滔天的洪水頃刻沖破了幾道閘口,向著下游而去。
……
“你們難道不奇怪麼?秦太子為何將巨量的物資都堆積在這中央的大寨之中。而這中央的大寨卻又建立在這一處絕地之上?”
農家的兩位堂主雖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然而對於兵法,卻是所知甚少。
勝七卻是不同,他看似粗壯的外表之下,卻是心細如發。勝七是農家之中,少許精通兵法的人。
“兵法有雲:置之死地而後生,投之亡地而後存,眼下正合此景。”
勝七在說什麼,田蜜和朱家兩人是一頭霧水。
可是,很快,巨變發生了。
天搖地動,即使是三人地處高地,卻依然能夠感覺到那劇烈的晃動。
朱家田蜜不顧身後的勝七,同時回頭,只見那山嶺綿延彎曲之處,滔天的水勢奔湧而來。
天地間的偉力真正展現在世人的面前時,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擋。
蒼白的巨浪彷彿吞噬一切的猛獸,大片的古樹被連根拔起,在這浪潮之中翻轉,卻又無能為力。
底譯籲宋的軍隊早已經發現了這驟變。他們呼嘯著,奔跑著,想盡了一切的辦法掙紮著。可是,混合著泥石的流水一瞬間沖進了西甌軍的營地,摧毀了他們一切的努力。
朱家和田蜜目瞪口呆之中,勝七開口說道:“譯籲宋自以為佔盡先機,卻不知道,秦太子早已經等待著他的進攻。而農家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在秦太子的預料之中,包括田光也是。”
“什麼!”
……
屋外的殺戮已經停止,出乎田光預料的是,這些羅網的殺手卻有進屋中,反而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劍,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屋中,劉季看著驚詫莫名的監祿,說道:“監祿前輩,我們走吧!秦太子還在等待著我們?”
“好的。”
監祿起身之際,劉季眼中精光一閃,袖子中的短刃流轉到手上,劉季猛然向前一步,一刀揮向了監祿的脖頸。
“你…你…!”
鮮血噴湧,監祿倒在了竹床上,到死也不明白劉季為何會徒然下殺手。
“不明白麼?”劉季一笑,看著死不瞑目的監祿,說道:“田光既然懷疑我是農家的叛徒,又怎麼會放心將監祿這麼重要的棋子放在我的手上。何況,農家先前已經弄出了一個假監祿,現在,再弄出了一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劉季一笑,一把撕下了監祿臉上的人皮面具,“何況,還是一個弄出了這麼多破綻的假貨。”
當劉季一個人走出草屋之時,田光的表情是驚訝的。事情,似乎與他料想的有些不一樣。草屋之中的假監祿怎麼樣了?
“是不是發現事態的發展已經逐漸超出了你的掌控,田光。”
聽聞這清音傳來,田光赫然回頭。卻見那蓬勃的雨勢之下,秦太子嬴子弋正站在自己十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