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小邪神給自己講的謝屠戶愛情故事,那謝屠戶的亡妻小娥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這麼問謝屠戶的。
“你要老婆不要?”
顧尊閉嘴不言,他還記得戲班的規矩,不說不看不動不問,默默聽完戲,然後躲到戲臺底下。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存在的話,那鬼還是很講規矩的。只要你躲在封閉的空間裡,那麼就沒有任何危險。當然,蒙著頭在被窩裡也算。
要麼就是神功戲班,給鬼唱戲也能在夜色存活。除此之外,也只剩下鬼都惹不起的存在,能在夜色下安然無恙了。
顧尊現在是戲班的一員,只要不出聲不動彈,那麼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是耳邊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了。
“顧寧夜、顧寧夜、顧寧夜......”
顧尊心裡默唸:“別看我只是一隻羊......”
“你這小子,好不識趣。我是不會害你的,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
顧尊閉著眼睛,心裡默唸:“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斗......”
“真的不聽聽我的故事嗎?”
心中默唸:“長夜快過去天色矇矇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
雖然有點違和,但確實管用。打破恐怖的最好辦法,就是破壞掉代入感。只要沒有了環境代入感,就破壞了存在的一致性,隨後馬上從這恐怖中脫身。
但是沒唱幾句,顧尊就只能被迫停下來了。因為他雖然是心裡默唸著唱,但還是忍不住想抖腿了。
可身後的聲音還沒完沒了,繼續說著:“既然你不行動,那就別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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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尊瞬間感覺渾身上下,從四面八方湧來一股壓力,下一刻就算是他想動彈,也完全不能動了。
鬼壓床!
腦海中的思緒開始混亂,不受理智的控制。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想要尖叫的衝動。拼命的想睜開眼睛,但是渾身上下都僵硬異常,拼盡全身力量也只能加重了呼吸,其餘什麼也做不到。
夜晚很冷,但是汗水讓顧尊感覺到一種難言的虛浮燥熱。
隨後,就感覺有什麼人輕輕在自己耳邊和脖頸處吹氣。
下一刻,像是從桑拿房中跑出來,然後一下子跳進冷水池裡一樣。那種極大的反差刺激,在最初始的時刻是舒適,但也只是片刻,隨後就是深入骨髓的刺痛。
再接下來,就感覺整個背部被一個巨大的吸力給吸住了。好像連帶著整個背部的面板全都吸走一樣,那種感覺最開始像是拔火罐,但隨後就像是剝皮。
顧尊有些痛的意識模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終於有了睜開眼睛的力量。可是睜眼之後,他卻模糊的看到眼前的戲臺下,居然密密麻麻坐滿了......人?
雖然是人沒錯,但是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覺到畫風卻格格不入。
這種視覺觀感的反差感,甚至比剛剛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唱前世洗腦歌都有反差。如果舉個例子,大概就是童話書裡的插圖是金瓶梅。
就好像是把報紙上的黑白人物用剪刀裁剪下來,然後用最劣等的方式直接替換掉眼中的存在,直接合成在一起。於是在這樣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臺下坐著的每一位都像是由灰色、白色、黑色組成的剪影。
顧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忽然看到這些,想來想去,大概就是老人們傳說中的陽氣不足。
這個世界有這麼一個故事:當午夜的一陣風吹來,同時吹過孩童、男人和老者。男人只覺得是一陣夜風,而孩童和老人卻驚恐萬分,因為他們看到了難以言說的恐怖。
因為人身上有陽氣,成年男人的陽氣如同正午烈陽,陰祟皆避。只有孩童剛剛出生陽氣不足,老者壽命不足陽氣枯竭,所以能看到常人不可見之物。
所以現在,顧尊感覺是背後不知道什麼東西,把自己的陽火弄的黯淡,所以才能看到這些常人不可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