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差使去外省,聽到什麼訊息時,先發急信,後發公文,清河侯是他們中樞位置,收倒信後,與誰的官職有關,就整理分析後給誰。
這樣一來,原本負責該區域的官員說不好有失察之罪,而同一個衙門的春江伯龍山侯等得到上司高看一眼。
會說:“某人雖然有紈絝之聲,入仕後卻也上進”。
大官升不了,穩穩的往上升卻能做到。
這和平西郡王府往欒英腦袋上堆功勞差不多,但欒英實打實憑功夫取首級,他沒和兄弟們爭,也沒坑害誰。
出讓功勞的是二位國公和世子兄弟。反倒是兄弟們跟在他後面各搶一些首級。
雲龍和賀傑也讓功勞,這是自家兄弟心甘情願。
喬慶這愛盯著他的都不挑剔,戰場上搶功勞只要你憑能耐,就成。
清河侯這一幫子人卻是結黨營私,沆瀣一氣,互相利用和包庇,擋住不少同僚仕途,畢竟不是年年升官職,每個衙門一回只升那麼幾個,擋一回就得等幾年,甚至就不升了。
他們就這樣升到五品官職,西和子爵陳家實在扶不起來,只能放棄。馬為是科舉出身,放心的為他謀劃,送到從二品的官職上,好為自己人謀好處。
那年祁越二甲第一名,清河侯南陽侯如獲至寶,馬為倒下來,但又來一個科舉出身,苦留祁越在京,清河侯南陽侯有足夠底氣為祁越升官。
幸好祁越不喜歡他們,被祁堂的話吸引,往西北尋找自己的竄天猴。
清河侯和南陽侯等人為自己編織出綿密的關係網。
欒英出生,實在把龍山侯等人眼紅的不行,又擔心清河侯南陽侯會拋棄他們,乾脆把欒景給告了。
這張關係網徹底生分,清河侯南陽侯徹底把重心轉向欒英,開始對比自己行為種種不當之處。
欒英是自己一張筆考出狀元,這裡面有公主膝前長大的榮光,但明知道沾光也扳不倒他。
自己一雙拳頭打出武探花,高湘帶著高家幫忙,柏署帶著柏家幫忙,後面喬慶也上臺,高名英也被迫出手幫了個忙,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別人羞辱女兒,還暗示我是尚書他是打武舉的我不能這就和他算賬。
欒英抱團得了個武探花,明知道也扳不倒他。
還有,明知道他戰功由平西郡王府堆砌,也還是明知道無從扳,多少人親眼見到他提搶殺敵。
夫憑妻貴是這樣朝代的慣例,誰敢扳?
欒英發達進爵過程明晃晃的在日頭底下,把清河侯南陽侯臨江侯歷年的齷齪照的無處容身。
欒家祖傳的爵位,不管欒英怎麼讓,不管馮氏和貴生怎麼想,清河侯南陽侯從沒有想過給貴生。
當然給穩當頂著的那個孫子,給貴生又要把魑魅魍魎伎倆再來上一遍,在看到欒英文狀元武探花以後,清河侯南陽侯都累了,均疲倦已極。
他們早年結交的小官小吏也老了,不是告老,就是衙門裡邊緣人物,後面重新結交的年青官員,維持忘年交併不容易。
給欒英多省事,只怕上午呈奏章,下午就襲爵,給貴生.....花錢花力,想想就累,還要擔心不準襲。
關係網隨著當事人紛紛老去,碎裂開來變成尖刺,欒英戰功和親事再次顯赫,清河侯在衙門裡難免有人恭喜,畢竟都知道算他外孫。
尖刺不告清河侯,像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也是嫉妒使然的東窗事發,出首的人就是和清河侯稱兄道弟許多年的“知己”。
清河侯當天去衙門,就沒有再回來,第二天家裡才得到訊息,清河侯夫人哭哭啼啼來找南陽侯夫人,又一起抹著眼淚來見燕燕,清河侯世子也被刑部拿走。
雲龍就要成親,欒英應該呆在京裡,但云展認為收拾家裡有母親和妻子,宮中來人,修繕衙門也來人,這大戰過後軍心不能渙散,是教導孩子們的好機會,帶著欒英雲龍賀傑等人在城外軍營。
等把欒英找回來,也就一個半天的功夫,黃昏到來衙門大多下值,欒英帶著祖父母、清河侯夫人和母親直奔高家。
高名英夫妻出迎,高夫人負責安慰忘年交南陽侯夫人,燕燕負責安慰清河侯夫人又幫忙說話,高名英和南陽侯祖孫說這事情具細。
他攤開手:“我沒有用刑,英哥在這裡不是外人,我實說了吧,朝裡關係網何止百張千張,我高家也有,只要沒有人命案,沒有重大耽誤公務案,我不愛查這種案子,說不好就得罪背後的誰。現在問題出在馮家世子身上,英哥,你這個舅舅被拿到刑部後,審問他走個過場,他問一拿十,沒有問的也全說出來。”
英哥火大:“他都說了什麼?”
高名英道:“我讓人取供詞給你看。”